刘文儒于1960年,从一名战士的行列中脱颖而出,成为林彪身边的贴身卫士。
自国家建立以来,林彪因战争留下的神经官能症持续困扰着他,刘文儒则如同对待亲生父亲般,无微不至地照料林彪的饮食起居,护理其大小便,始终未曾有丝毫懈怠。
林感慨万分,说道:“你所为我付出的辛劳,就连我的子女也难以做到。”
叶群欲将女儿豆豆许配给他。
“913”事件爆发,刘文儒无辜蒙受罪名,愤然拒绝了为他安排的职位,坚定地选择重返平民生活。
年已七旬四岁,他身为孤身一人,养老金仅薄,却依然执着于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与道义。那些深藏于他记忆中的过往,既饱含思想,亦充满情感,无不体现出他的真诚。
林彪曾涉嫌毒品问题?他是否存在假装生病的情况?他的逃离之谜究竟如何?让我们通过他的自述一探究竟。
初见林彪就是一个病秧子
刘:当年选调您至林彪身边,实为百里挑一。
文(儒):身为天津宝坻之地的我,于1958年岁末踏入军旅生涯,加入了一支名为196师的部队。新兵训练圆满结束后,我被分配至师工兵营的卫生所,肩负起了一名卫生员的职责。
1960年春季某日,师参谋长将我召至其办公室,询问我的籍贯、学业经历以及家庭状况。
询问完毕后,他指示道:“请你将工兵营的防疫状况整理一份报告送给我。”
在参谋长与我交谈之际,我注意到一旁坐着一位身着便服的男子。后来方知,此人名为李文普,乃是林彪的贴身警卫副官。他此行是特意为林彪挑选卫生员。他默然观察着我,细心聆听我言谈的清晰度与反应速度,全程未曾发出一声声响。
参谋长命我执笔撰文,实则意在考察我书法之优劣,以及文辞是否流畅通顺。
数月时光匆匆流逝,师参谋长再次与我进行了一番交谈,这才告知我即将被调往国防部,他语气诚挚地说道:
在那片区域,高位的领导层颇为密集,因此我们得全力以赴。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我们特意挑选了你,这是用我们自己的信誉和承诺来作担保的。
护送我进京的是军中师长所派遣的军务参谋,抵达国防部大楼后,他转手将我引见给了李文普,这才首次得知他的名字。李文普身着笔挺的军装,肩扛中尉军衔。随后,他亲自带我前往了位于公主坟的招待所第六所。
这六处院落宽敞豁达,平房错落有致,周边还设有果园。李文普向我介绍道,此处乃中央的内部招待所,专为首长们临时居住之用。我对于他所提及的首长究竟指的是哪位,心中尚存疑惑。
他把我带到一间办公室,一个叫关光烈的秘书让我坐下,他出去不多会,就领来了一个中年妇女,介绍说:“这位是叶主任。”
我起身行礼,她示意我落座,随即温馨地询问起我的家庭背景、教育水平,以及在部队担任的职务。她每提出一个问题,我便起身作答。
“自今往后,你需在此勤勉工作,为林元帅效力。”
林将军,身份何其尊崇。我心中激动不已,仿佛瞬间踏入了天宫之门。
关秘书负责为我安排住宿。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前行,我抵达了一间小屋,这间屋子是林的勤务值班室。在那里,一位身材矮壮的战士正站在屋子中央,面带微笑地注视着我。
关秘书告知我,他的名字叫小郭,现正值勤,同时也是我们196师的战友,他来到此处已有一段时间,如今已有半年的光景。
郭小也是我们的同乡,他家与我家相隔约十余里路程。老乡相逢,倍感亲切,他向我透露,与我交谈的那位叶主任名叫叶群,乃是首长的贤内助。我们称呼林彪元帅为“首长”。一旦首长需要你,便需击响铃铛,你应即刻前往首长面前聆听指示,接到任务便即刻执行,切勿多言。
小郭让我负责每日打扫和送三餐。
刘:初次见林彪是怎样的?
文:工作了两日,我心中始终挂念着与林彪的见面事宜。小郭似乎洞悉了我的焦虑,今日有客来访,便安排我去为其斟茶。
我手捧茶杯步入会客室,目光所及,林正正安坐于沙发上,正与宾客交谈。
那场景令我惊讶不已,竟是一位老人,身着便服,体态消瘦,头发稀疏,这还是我心目中那位雄姿英发的林彪元帅的形象吗?
记住小郭的话,速退。
我对林的第一印象至今历历在目。昔日在小学课本中,他那威风凛凛的战将形象,在我心中已荡然无存。
随后,关秘书向我透露,1938年他在山西不慎误伤于阎锡山的军队,随后前往苏联接受治疗。遗憾的是,他的神经功能并未完全康复,便急切地返回国内,依靠自身的调养来恢复健康。自那以后,他的身体状况始终不佳,一直显得虚弱无力。
关秘书的一番话语,在我心中激起了对她的深深敬意,这份敬意转化成了不容推卸的责任感,我决心竭尽所能地服侍好她。
刘:客人是谁?
文:原来不熟悉,后来得知是小郭提到的叶剑英元帅。他们平日里并不常穿军装,即便不穿军装相见,依旧会相互行礼。我对此感到困惑,毕竟都是元帅,为何还有尊卑之别?
林彪一日三餐饮食内容。
刘:你是怎么开始值班的?
文:初涉林内勤工作,我颇感不适应。言谈间不敢放声,步履也需轻快,不可疾驰。日复一日,擦拭桌椅,清扫地面,闲暇时便蜷缩于那狭小的空间之中。
日子过得实在无趣,整日里无人与我谈笑风生。虽时常思念部队,渴望重返军营,但当初领队之言犹在耳畔——他们是用生命守护我,因此至少也得坚守数年。
经过一年时光的流转,小郭离我而去。自那以后,林子的起床、就寝,以及打扫房间的清洁、冲洗厕所,开窗通风等一系列琐事,均落在了我的肩上,独自承担。
刘:林作息安排如何?
文:昔日,他身体强健时,便在清晨六点钟便起身,翻阅着文件,随后我便为他准备早餐,我们通常在七点半共享美味的餐点。
他惯于在享用完早餐后,在走廊中漫步。走廊的一隅设有沙发,一旦脚步疲惫,他便悠然坐下,而此时,秘书便会开始为他朗读文件。
下午常复上午活动。
林氏晚餐后,总需坐片刻方才步出院落,或得叶群相伴,抑或豆豆与老虎随行,若独身一人,便自行漫步。直至夜幕低垂,九点钟光景,他方才归屋就寝。
早年时分,林经常穿梭于公主坟街巷之间,手中拎着一台小收音机,边走边聆听时事。我则悄无声息地跟随其后,藏在电线杆或树丛之后,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因为肩负着保护他安危的使命。那时,识得他的人寥寥无几,他的行动亦无拘无束。
刘:每日的餐桌上,都是你精心准备的,他究竟享用了哪些美食?
文:1960年,我初至彼处时,他们四口之家尚能围坐在同一张餐桌前共享天伦之乐。然而,随着文革的爆发,豆豆与老虎双双投身空军,叶群因事务繁忙,常常起床较晚,林家三餐便只剩下他孤身一人,独自享用。
林子的饮食相对简约,常以洋白菜、菜花、空心菜为主,胖头鱼也是他的餐桌常客。他所食用的菜肴皆以清煮为主,只略加少许油盐调味,而葱姜蒜这类调料则从不入菜。
他不吃炒菜,因担心上火。
日常饮食以馒头为主。将馒头切片,浸泡于汤中,待食用时需将汤汁滤除。
林所食用的菜肴往往分装于数个小碟之中,而他不愿品尝的则被搁置在一旁。
长期坚持素食,林的饮食中营养略显不足,面色也显得苍白无力。叶群为此动了一番脑筋,决定在林日常的面食中巧妙地加入一些富含蛋白质的食材。
每当我外出,总会随身携带一份精心挑选的菜谱。抵达新地后,我便会将这份菜谱及其详细制作步骤交给当地的厨师。
起初,他尚能适量饮水。然而,自1965年起,他的饮水量逐渐减少,饭量亦随之缩小。
刘:林生活如苦行僧,营养能否保证?
文:叶群心生一计,将肉细细剁碎,精心制作成小饼,供他食用。
刘:他近期食欲不振,这或许是萎缩性胃炎的征兆。也许这与他在战争年代饱一顿饥一顿的生活习惯有关。
文:他从未感到饥饿的困扰,因为总是按时进餐,每一餐都如同猫咪进食一般。
他曾向我讲述一则故事,发生在红军年代,他们遭遇了一场败仗,整日逃亡,饥肠辘辘。恰逢大年三十,疲惫不堪之际,他们偶然闯入一户地主家中,发现锅中正炖着香气扑鼻的肉。在那个特殊的时刻,那顿饭成为了他一生中最为难忘的美餐。
刘:林饭前不洗漱。
早年,每当清晨他醒来,我已提前为他备好了温水,并放置好毛巾。他洗漱时,只需轻轻擦拭即可。然而,自1965年起,他不再洗脸洗手。用餐时,他只需在裤腿上轻轻蹭拭,便抓起筷子大快朵颐。夜晚入睡前,他亦无需清洗,只需用一块半湿的毛巾擦拭一番即可。
他午间用餐时,常会不自觉地流汗,汗珠一旦滑落,他便懒洋洋地躺卧床上,生活节奏随之被打乱。于是,他决定先行午睡,不论能否入睡,直至下午两点钟再起身用餐。
不愿洗澡,不愿更衣
刘:谁照顾林洗衣洗澡?
文:洗衣重任已托付于王老太之手。老王则专职陪伴豆豆,同时悉心照料叶的日常生活。
林先生经常汗流浃背,却总是不舍得更换内衣裤,一件能穿上两三个星期。我多次劝说他,提醒道:“你这样出汗不换,很容易着凉,换一件衬衫吧。”
他点头表示赞同,随即说道:“你的话很有道理,那就换一件吧。”
这件换下的衬衣污渍斑斑,领口晦暗且油腻不堪,老王不得不将洗衣粉浸泡其中两日,随后再借助搓板细心搓洗,实属费时费力。
日常林衣物的缝补工作,总是交由老王精心处理。某日,林在厕所蹲坐时,不慎露出臀部,易受寒风侵袭,老王便巧妙地将林的衬衣后摆加缝了一块布料。
林先生近期似乎对沐浴失去了兴趣,我于是安慰他道:“你已有一段时间未沐浴了,待天气转晴后,我将为你安排一次沐浴。”
林言:“在讲究卫生的问题上,切莫一味听从医生的建议,若全然信从,恐怕反而不利于健康。”
他又言:“你瞧,农村的孩子们虽然显得有些污垢,但他们并无疾患,身强体健。而西藏的孩子们,自出生至离世,不过洗浴两次,生活同样悠然自得。”
此后,他来到了庐山,下榻于美庐别墅。这座别墅曾属于他的校长蒋介石,那里至今仍悬挂着宋美龄的画作以及蒋介石身着军装的肖像,它们静静地镶嵌在墙壁之上。
美庐中藏有一座小巧的锅炉,早年,蒋介石与宋美龄便常以此物烧水沐浴。听闻此事后,林某深受启发,得知老蒋之所以睡眠质量上佳,便是得益于他日常的沐浴习惯。自此,林某也养成了每日洗浴的习惯,即便下山之后,也能保持每隔十天半月便洗一次澡的频率。
林需要沐浴,我便帮他准备好水温,并准确地将温度计调整至37摄氏度。他自行洗浴时,水中需加入少许醋精,并使用红色药皂。林洗澡的速度颇快,在水中轻快地摆弄几下便迅速起身。
冬日,我以体温暖他衣。
刘:你为林先生日常起居做了哪些准备工作?这包括依据他的生活习惯,为他规划哪些日常活动,以及你提前需要考虑哪些相关事宜。
文:首先,我们必须充分关注他的身体状况。例如,何时进行房间通风,何时进行清洁。若他在客厅,我便打开卧室的窗户;而若他身处卧室,我便让客厅通风。
他畏风,窗常留缝。
出行之际,对于天气变化所带来的着装需求,我总是考虑得尤为周全,且思考的层面颇为丰富。
刘:床不大,一米三五宽。
文:的确,他并不偏好睡在宽敞的大床或是柔软的席梦思之上,无论行至何方,他总是选择睡在棕床之上,并在其上再铺上一层柔软的垫子。
每当我们出门,总会将他的被褥与衣物细心地收入一个大大的帆布袋中,随身携带。他所穿戴与所覆盖,皆无需借助他人之物。
刘:他用的是军用被子还是棉被?
文:起初,我仅以轻薄的薄被作为保暖之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小薄被逐渐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毛巾被。家中现已有七八条各式毛巾被。
刘:衣服要求是什么?
文:林先生平日里最为关注的,便是居住环境的温度。在穿着方面,他总是依据气温的变化来决定衣物增减,这一习惯源于1950年代北京医院专家的指导,其建议是以30摄氏度为基准,据此调整着装。
昔日空调尚未普及,我便借助温度计来掌控室内温度。若气温攀升至30度以上,林只需身着衬衣即可;而当气温降至28度时,我便为他添上一件布质衣物。
他着装需遵循严格的厚薄标准,包括温差为2度、4度以及8度的不同要求。
炎炎夏日,他仅需一件衬衫便足以应对,即便气温升至35度亦不例外。
秋冬之际,气候愈发多变,时常有狂风肆虐,加之窗户的密封性不佳,即便安装了双层玻璃,我也需每隔一小时便检查一次温度表。他自己也会留意,一旦发现气温下降,便会主动询问我是否需要为他增添衣物。
譬如冬季,每当他出门遭遇零下十几度的严寒,只需他戴上皮帽,穿上大衣,便足以抵御寒风。
起初为他添衣,三件套在身上便显得过于局促,他要求我将领子拆去,以便穿上后颈部能感到舒适。接着,他又觉得口袋紧贴胸口,于是我又帮他拆去了口袋。
他从不着棉毛衫,亦无背心相伴,即便寒冬,亦弃棉衣于不顾。
每日清晨,我需依据气温的高低为他挑选适当的衣物。他穿衣并不讲究,只求适应适宜的温度。对他而言,每日查看温度计已然成为惯例,走廊、洗手间乃至会客室,随处可见温度计的身影。
若衣物或鞋履破损,只需告知叶群,她便会代为购置新物,亦或重新制作。
他的衣橱里堆放着七八件替换衣物,俱是旧物,衣边已多处磨破。于是,他便将衣物交给老王缝补。当修补已无法维持,叶群便会亲自为他裁制新衣。
刘:听闻您为林穿衣,竟显得颇为特别,竟需借助您的体温来温暖衣物。
文:冬晨,林刚从睡梦中醒来,我便示意他安心躺在温暖的被窝中,不要随意移动。我先小心翼翼地为他的身体穿上将要穿的全部衣物,耐心地用我的体温预热了大约半小时,待衣物被充分焐暖后,才小心翼翼地扶他起身,为他穿上这些衣物。若是需要穿上三四件,我便将它们层层叠套,只需一次焐热即可。
刘:为何不用热水袋取暖?
文:将热水袋置于背部,却因温度过高而感到不适,两侧衣袖依旧寒凉。唯有借助自身体温加热衣物,方能令衣料温度分布均匀。
刘:年年如此?
文:日复一日,冬日里的景象始终如一。这一幕触动了他的心弦,他感慨地对我说:
“你所为我所做的事情,连我的子女也难以达成。”
吸毒、打强心针,纯属无稽之谈。
刘:报刊上时不时说林吸毒。还有个摄影记者说他在天安门上还闻到林的身上有鸦片烟味,是真有其事或是胡说乱说?
文:我时刻陪伴在林左右,眼见林犯了此等恶行,怎能不揭发?这批烟土的来源渠道是何?哪些人涉事其中?能否一一道来?
刘:林先生因枪伤治疗曾两度赴苏联,其副官于保孜透露,在治疗期间,林先生不幸听闻斯大林通过药物手段暗杀政敌的消息。病未痊愈之际,他不得不急切地返回祖国。
归国之后,我对国内医生的信任感大减。于是,我自行购置了一本药典,潜心研读,开始自行开方用药。
1947年,正值解放战争的关键时期,他在白城子擅自服用自制的药方,险些命悬一线。
建国后,自疗,不求医。
301医院副院长曹根慧告诉我,有一次,林患肠炎,曾宪九主任给他处方用药,硬是不吃,曹根慧上门来劝说,也不吃。曹把周恩来搬来了。周当着林的面把两片药放在自己嘴里吞下,在林身边坐了两小时,说:“你看,在我这里并未产生任何不适。”林先生这才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开始服药。
我与林同志在建国后身边的秘书及内勤人员均有交流,他们一致认为林同志患有神经官能症,体质较为虚弱。鉴于您多年来一直守护在林同志身边,您对林同志的所知所见应当比前人更为详尽。
文:林身材消瘦,面色常年苍白,年过五十,颧骨已显突兀。行走间步履沉重,体重不过八十余斤。若脱去衣物,便能直观地看到他那仅余的骨骼轮廓。
他的神经系统始终处于脆弱状态,时常遭受失眠的困扰,心脏偶尔也会感到不适。每当夜深人静,他难以入眠时,便会轻声呼唤我:“过来这里,陪我坐一会儿。”我便挪步至床边的沙发,与他交谈。
他困意渐浓,遂言:“若见我即将沉睡,汝便离去。”
夜间辗转反侧,我便轻声说道:“无需担忧,自行安睡吧。”
他惧怕汗水浸透,一旦汗珠滑落,前胸后背便会湿透一片。因此,他不愿更换衣物,便躺在床上静静等待汗水自然蒸发。
我饱受失眠之苦,唯有通过暗自吸烟或服用安眠药,才能日夜不停地守在他身旁。
刘:有人调侃说,他参观天安门都需要借助强心针的力量。而你们是否还频繁给他注射那些能改变其思维方式、意志以及记忆的药物呢?这真的发生过吗?
文:纯属无稽之谈,林所接受的注射,全是我亲自操作的,所注入的仅是维生素,绝非任何剧毒药品。
有人质疑他假装生病,我全天候守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是在装病呢?
他确实患有神经官能症,对寒冷与风尤为敏感。曾有一次,在换乘车辆时,不幸的是,车厢的玻璃并未完全关闭,导致他归家后便卧床不起。
他穿梭于全国各地,挑选居所时尤偏爱避水的胜地,无论是在北戴河的居所,还是青岛的栖息之地,均依山傍海。每当他的手触及冰凉之物,身上便会不禁渗出汗水。
林卧室的木板上,记录着他生活的点点滴滴。他的总结颇丰,诸如今日何种食物使他汗流浃背,何种食物则无此反应,以及哪些食物导致腹泻——这些细节无不清晰地标示在黑板上。
无论他生活中的何种经验,我都需一一记录。有时,他会口述,而我则负责记录。他闲暇之余,总是如此深入思考,探究原因,并总结出诸多要点,每一条我都需牢记在心。
他叮嘱道:“若我对此事有所遗忘,还请你不吝提醒。”
刘:1966年七月,林在大连不幸染病,痛苦难耐,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白天更是卧床不起。豆豆目睹他在水泥地面上痛苦地翻滚。
文:据小陈所述,林在毛家湾不幸肾结石病发作,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即便如此,毛却仍强令他前往北京参加八届十一中全会,并最终荣升为接班人。
林彪有生活理论。
刘:林先生素来对水果避之不及,亦不饮清水,传闻其肠道时常遭遇梗阻之苦。
文:他的生活习性我难以更迭,他每隔数日才排便一次,每排泄时,大便之状犹如驴粪,硬结成团,以至于肛门被撑裂,鲜血直流。
我总是在他的便盆旁放置一个热水瓶。每当他要排便时,我便迅速倒些热水对便盆进行清洗,以提升其温度。紧接着,我迅速用干布擦拭干净便盆上的水汽,然后将其放置在凳子架上,让他能够舒适地坐下。
若是粪便不再呈块状,他便会示意我观看,并说道:“这是拉肚子了。”
粪便软且干燥。
他感慨道:“真是令人惋惜,这么多宝贵的营养就这样被浪费掉了。”
在他面前不便直言,身为元帅,竟对马克思主义有所涉猎,却对生活常识一知半解,这真是令人费解。
言及此,他感慨道,不适随即而至。那是在1963年,广州的一处汪精卫故居中,他突然感到起床困难。北京来的专家们会诊后,向我揭示了病因:“睡眠时不可总保持同一姿势,应当翻身转动,否则一旦翻身,被子未能严实覆盖,肩膀便暴露在外,因此导致了这场疾病。”
随后,他灵机一动,设计出一套巧妙的解决方案。他取来一根长约50公分的木棍,在入睡时,要求我将此棍从他的颈下穿过,随后用两条绑带,将木棍的一端固定于他的左肩,另一端则绑附于右肩。如此一来,两侧均有了稳固的支撑。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举解决了翻身的问题?
刘: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文:林言道,一旦他辗转反侧难以翻身,便会自然苏醒,明了自身应行之事,这总比任由肩膀冰凉更为妥当。
刘:他坐的沙发是特制的?
文:确实如此。那一年我赴上海,他在招待所的沙发上安然无恙地度过了整个停留期间,并未汗流浃背,对此他颇为满意。临别之际,他特意叮嘱我将那张沙发一同带回家,于是秘书便代为结算,将其购买下来。
他的沙发后原有一只真皮靠垫,不久前,我为他更换了一个木质框架的棕榈垫,自此,汗水不再侵扰。
他偏爱这种组装式的沙发,其坐垫底部留有空间,而靠垫则设计成中空结构。无论行至何方,他总会随身携带这些坐垫与靠垫。
给林彪服假安眠药
刘:林精神上疑似有癔病。
文:“我现在的睡眠质量好多了。”
若是某日他感不适或汗液分泌异常增多,我便轻描淡写地将之归咎于天气因素,哄骗他道:“今日天色阴沉,气压颇低呢。”
他言:“哎呀,没错,没错,气压低了,人确实会感到不适。”听罢,他的心情逐渐平复,便觉得无大碍了。
或许他会陷入幻想,怀疑是不是食物出了问题,或是着凉了。
刘:谁来给他用假药?
文:我来给他用。
刘:你需做得非常逼真,对方能辨别出他服用的胶囊,这该如何是好呢?
文:此胶囊乃自北京医院所得。安眠药胶囊呈一半红色、一半黄色。我将原装药物倾倒一空,随后将维生素药片研磨成粉,再装入空胶囊中,最后将其递予他人服用。
偶有失眠之时,他总会索求不止,直至摄入过量。次日清晨,他常感头昏脑胀,难以醒来。无奈之下,我只好暂时停止供应,直至情况危急,才不得不为他注射安眠针剂。
刘:叶群指挥用假药,她知道吗?
文:没错,一切皆由她指挥,我岂敢擅自行动?无论是注射、服药,还是其他任何欺诈手段,都是由她一手策划。
刘:听闻叶群时常在日常生活中督促你们对林进行欺骗,是这样的吗?
文:他早已习以为常。叶群理解林的困境,她欺瞒林的初衷亦含有善意的成分。
林先生深居简出,鲜与人交往,自九届二中全会以来,他更是连文件都不再翻阅,也不再赴毛主席处出席会议。心中难免焦躁不安,报纸上的新闻,社会上的种种问题,叶先生均不让我告知于他。
再者,叶群仅挑选了中央文件、军队动态及社会事件中的部分信息传递给他,如此一来,他又怎能全面了解情况呢?
叶片封锁了林间的视线,亦是对我们的感知设下了重重阻碍,使得外界的一切消息都无法传入。
刘:有两件事宜需您留心。其一,贺龙曾莅临拜访林某,叶某指出贺龙身上携带有小手枪,并指示众人携带枪支,于会客室周边埋伏,以防贺龙可能的行为不轨。幸而,最终并未发生任何意外。
关于贺带枪一事,据毛泽东透露,实则被叶群过分夸大了。
此外,大约在1963年之际,军中一位被誉为“花帅”的将领,因其生活作风颇为放纵。林某将其召见,代表党组织与他进行了一番严肃的谈话,批评了他整整两个小时。当“花帅”步出会议室时,其脸上仍挂着晶莹的泪珠。
文:……
老虎偏爱长江急流。
刘:在您陪同林先生出行时,负责烹饪的厨师是来自毛家湾的吗,还是由当地派遣的?
文:林某外出时,并未携带随行的炊事人员。司机亦未同行,仅携秘书及内勤人员,他无疑正是众人所形容的“轻车简从”。
林某此次赴庐山,携同叶群豆豆老虎,秘书周衍盛亦随行相伴。
我热衷于游泳,因此叶便答应让我与豆豆、老虎一同,每日前往庐林水库畅游。
水库的深度颇为可观,其中安置了一艘巨大的木筏,人们可以登上其上稍作休息。正是在那里,我首次目睹了毛泽东的身影,他正端坐于木筏之上。
刘:毛泽东抵达庐林水库之际,众多女青年纷纷围绕其周围,她们大多来自海政、空政文工团。
文:确实如此,人潮涌动,女孩们头上的泳帽色彩斑斓,红绿交错,宛如水面上绽放的朵朵鲜花。其中一些女孩虽不擅长游泳,身上却佩戴着救生圈。老虎却觉得水库风平浪静,便提议要去畅游壮阔的长江。
刘:九江水流急,有漩涡。
文:的确,我们的行程从上游至下游,足有三十多里之遥。长江之水,宽阔无垠,风平浪静时亦能掀起三尺高的巨浪,浪涛扑面而来,令人瞬间窒息,心有余悸。然而,老虎毕竟是老虎,他胆识过人,竟在汹涌的激流中勇往直前,连续游过了三十多公里。
秘书日念林彪文件
刘:秘书从何时开始给林念文件?
文:日复一日,叶群对收到的数十份文件进行精心筛选,仅挑选出其中几份至关重要的文件,要求秘书仅用不超过二十分钟的时间,为他概括性地概述国内外的重大新闻事件。
每当林遇到那些值得他关注的问题,他便会说:“请将这份文件留给我。”
需要存档的文件,秘书常来询问:“首长前次指定的那份资料遗失在何处了?能否请您协助我进行查找?”
刘:一天讲文件几次?
文:常在上午讲解文件。
在那段未担任政治局委员的日子里,叶群时常来到林的前方,与他畅谈天南地北的话题。她偶尔外出,不过是去商店漫步一番,而大部分时光则沉浸在个人房间内,埋头书海。她将书中关于政治、历史以及引人入胜的故事娓娓道来,分享给林听。
刘:林有性功能障碍,林、叶不同居?
文:一直是分居的。
林彪善弹钢琴,好战。
刘:林子似乎整天都独来独往,难道他真的一无爱好吗?
文:于走廊一隅,我放置了一台三十年代的留声机。林先生尤为偏爱轻柔的乐曲,以及梅兰芳先生的经典唱段。
那日,我偶然目睹他于豆豆的居室内悠然弹琴,指法灵动,流畅自如,绝非初学者所能。我未曾料想,林竟具备如此卓越的才艺。
林也偶尔享受零食时光,偏爱花生糖。每当食欲来袭,他无需多言,只需向我伸出两根手指,便巧妙地示意想要两块花生糖。
中苏边境局势紧张,他特地召集了总参作战部的人员,客厅墙上挂满了各式地图。
偶尔,他独坐一隅,凝神观看,林则特地嘱托小陈协助他搬运图纸。
那段时光,小陈与他同甘共苦,日以继夜地研习地图,背诵地图内容。小陈名叫陈占照,是近期调入林处担任内勤的新人,他聪慧过人,高中毕业。
往常,林越若因体弱而感到焦虑,便会愈发焦躁,随之而来的是汗水的淋漓,而汗水一旦涌出,他的行动便变得迟缓,这便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然而,当备战打仗之际,他却能感到一股兴奋,脑细胞随之活跃,身体亦焕发出活力。
1969年,他赴三北地区进行实地考察,始终紧握地图,边行进边观察。随着紧张局势逐渐缓和,他的那股激昂斗志也随之消散。
少参会,不记日记。
刘:林参加会议多吗?
文:他每隔数月便需向主席汇报工作,中央会议的召开,他亦需参与其中。起初,无论是主席还是总理主持的会议,他皆会出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有了挑选的余地。若他决定不参加,秘书便需为他请辞。
刘:叶群代劳?
文:起初并未参与。直至文化大革命期间,叶才代表林出席各类高级别的会议。
刘:林参加会讲话,有准备吗?
文:他精心准备,每一步都显得格外用心。在会议开始前,他在室内来回踱步,随后停下脚步,于一张纸片上迅速记下几行要点,继而继续踱步,再是笔耕不辍。
他时常会主动整理记忆中的信息,对某些片段予以保留,而对另一些则选择淡忘。
他在会议上的发言通常无需借助讲稿,且不擅于照本宣科地朗读稿件。
在毛家湾那段时光,我未曾目睹任何秘书为他撰写讲稿。他所记录的字条上不过寥寥数语,秘书们皆言,这数语或一句话,便能激发出他欲言说的全部内容,至于如何展开,唯有他本人心知肚明。
刘:他记日记吗?
文:他似乎从未有过记录日记的习惯。偶尔若有所思,想要记录些什么,我便在走廊的两端为他预备了一张小桌,桌上摆放着红蓝铅笔和纸张。他于漫步间偶有所得,便随手在纸上记下几笔。至于正式记日记,这在他看来似乎从未发生过。
漫游养病兼顾视察战区
刘:林因调理身体,踏遍全国,都游览了哪些地方呢?
文:1962年,福建前线局势紧张之际,我与李文普同行至厦门。我劝阻他前往前沿阵地,他却执意要一窥金门风貌,且不愿有人陪同。他语气坚决地说道:“既然目标显眼,我一人前往便足矣。”
他独自一人,毅然决然地攀登几百米高的山顶,前往观察所。李文普心中担忧,尽管如此,仍远远地跟随其后。那时,他的身体状况尚可。
他每年在北京的逗留时长约莫七到八个月,而每当冬日来临,他便南迁至广州。然而,春节过后,广州的湿度逐渐攀升,他便不得不再次启程。
夏日炎炎,择一处相对凉爽之地避暑,诸如大连、青岛或是东北地区都是不错的选择。此外,我还探访了位于甘肃的卫星发射二十基地。那片区域浩瀚沙漠,一片荒芜,招待所内仅有一名招待员为我们提供服务。
他无论身处何地,都保持着低调的姿态,不允许地方或军队的领导进行迎送,也不得进行拍照或拍摄电影。在召开班长或连排干部参与座谈会时,林某有明确规定,必须确保与会者能够畅所欲言,而他们的上级领导则不得出席。
林彪出走是给诓骗上飞机的?
刘:我党在开展历次政治运动时,均会进行一次彻底的整顿。1986年,中央发布了一份针对省级及军队高级别的绝密文件,提及在处理林彪、江青两个反革命集团的过程中,共清理出21万余人。其中,涉及省军级干部709人,地师级干部3030人,县团级干部10056人。仅空军机关就有2400余人被淘汰。你长期身处林彪身边,深受其影响,那么在这次清理中,你是如何处理的呢?
文:在那段“913”事件的动荡日子里,我恰巧不在北戴河。对于事发一事,我一无所知。直至北戴河林办的工作人员返回,中办副主任王良恩才莅临毛家湾,传达了中办发布的第57号文件。传达完毕后,他如此说道:
“你们现在都知道林彪跑了,知道了你们就甭回家了。”
我们二十余位工作人员被安置在毛家湾的东院。
那日,我仅着一双凉鞋,未着袜子便误入其中,自此五年未曾踏上故土。期间,我亦对家人谎称自己在外出差。
刘:将大家召集到亚洲疗养院举办培训班,在培训班上,你们纷纷揭露林彪的问题。你们回忆起来,哪些内容给你们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呢?
文:林彪是九大选的,专案组没完没了地逼我们交待他的“罪行”。
朱志和表示:
“你们被派往毛家湾,是为了捍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难道你们不明白他正遭受的阴谋诡计吗?”
我说:
“我们水平不足,难以察觉。”
林彪当接班人,写到党章里,是你们说了算,不是我们说了算。
难道我们该默认知晓你们所不知的吗?难道你们无法察觉到的阴谋,我们便能洞悉?难道我们具备如此非凡的洞察力?”
刘:陈占照对情况最为清楚,在“913”事件当晚,他一直陪伴在林身边。那么,他究竟向你们透露了哪些信息?是否提及林彪是被叶群老虎般狡猾的手段欺骗而失踪的?
文:豆豆启程前往北戴河,途中,小陈向她详细描述了林立果在北戴河的种种行踪。豆豆听后,心生警惕,她恳请小陈务必想方设法确保首长的安全,并时刻留意老虎和叶的动向。
“在北京,我们已经将黄、吴、李、邱四人逮捕,北戴河这边也即将对你采取行动。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林言:我绝不离开,哪怕死也要死在北戴河。
经过一番劝说,叶建议林先前往大连暂避风头。林于是离开房间,在走廊上呼唤李文普,表示自己难以入眠,迫切希望立刻动身,前往大连——这些话语,正是小陈在亚疗学习班对我们进行审查时向众人所述。
那时他未屈服,印象深刻。
刘:小陈孤身一人发声,这在法律上被称作“孤证”,自然是不会被采纳的。
文:当时,小陈正是如此向我述说,周围有许多人都曾听闻此事。
我们被囚禁在亚疗办的学习班中,要求大家揭露和批判林。在政治高压的环境中,小陈能够向我们透露这一情况,实属勇敢之举。我们毛家湾的人深知小陈的纯真,她从不说谎。
刘:公安部长李震说:“不管李文普左臂上那一枪是不是他自己打的,只要没有跟林彪跑就是好同志。”
李震话里有话,作为公安部长为什么说得那么圆活,是政治的需要啊。
文:在北戴河带枪的有李文普一个,刘吉纯一个,再一个就是我。林彪身上哪有枪?五九式的新式手枪林彪会用吗?
我给扫地出门,负罪一生
刘:“913”事件后,审了您几年,你从学习班出来怎么转到地方了?
文:专案组审了我四年,给我做的结论是“犯有一般性的政治错误”。
1980年初,我转业到天津塘沽电器厂,安排我当厂长,我不干。我说,我就当工人。组织部门的对人说,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关我的时候,我的孩子还小,老婆是糖尿病,我妈身体也不好,一家老小都在望着我,我有什么罪啊?我有一种无法忍受的情绪,对一切事物都心灰意冷。“913”事件中央都对,就我们做服务工作的错了,该倒霉。
在电器厂干了整整5年,心里一直是沉甸甸的,老惦记家人,想回北京,我申请,上访,没人理睬我。
一位好心人悄悄对我说,你是林彪的人,不会让你回北京的。
偌大的北京竟然容不下“林彪的人”!我上访总政,总政不敢说原因,只说你已交给地方,由地方管你。
我又找中组部,中组部说,你的安排是总政定的。来回地相互推诿,我整整跑了五年,才得到北京户口。
从塘沽回京之后, 安排在低压电器厂,我再不想干什么了,领导说:“你先去做饭吧。”我说:“好。”
做饭做了一年,领导非要我到车间去当支部书记。我去了,三天两头给党委写报告干不了,就是不批,我硬着头皮干了一年,领导才松口说:“这样吧,上收发室。”我说:“这挺好。”
刘:你服侍林忠心耿耿,你知不知道林很想把豆豆许配给您?
文:不会吧!人家是大学生,帅府千金,我哪能般配?
刘:豆豆也给我说过,决不会是假的。
文:豆豆对我家很关心,我住院她帮忙找医生,钱她接济,我敬重她,她是林家剩下来的后人,她后半生一直在奔走,我祝福她长命百岁。
刘:你伺侯林彪含辛茹苦,时运让你落罪一生,如今你已是74岁的暮年, 有悔恨吗?
文:我从南天门摔下来,活着只能听天由命。不再去要求官方给我纠正“一般性的政治错误”了,每年春秋时节,我烙上一张饼,带上一壶水,去到北京的郊野。那里没有烦恼的事,空气又清新,大自然会给我晚年最公平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