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浩,记住了,咱们爷俩活的就是一股精神,争的就是一份公道。”
“你爹当年在部队里,为了守护国家,靠的就是这股子硬气。咱们不主动找麻烦,可麻烦来了,咱们也不能退缩。得把腰板挺直,不然对不起你爹,也对不起咱们自己。”
在微弱的灯光下,爷爷粗糙的大手轻轻拍着孙子的肩膀,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坚韧。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爷爷的话牢牢地记在心底。
01
他叫陈浩,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背后,承载着一份沉甸甸的荣耀与牺牲。
他只知道,要听爷爷的话,堂堂正正做人。
在南江市这座不算太大的城市里,陈浩和爷爷住在一片老旧的居民区。
这里像是被城市发展抛下的角落,低矮的平房、斑驳的墙面,处处透着岁月的痕迹。
陈浩的家是一间简陋的单层小院,院墙上长满了爬山虎,窗户总是被擦得一尘不染。
陈浩今年十七岁,高二,在市四中读书。他身材偏瘦,肤色偏暗,五官端正,但总是低着头,看起来有些腼腆。
在学校,他就像一杯清水,平平淡淡,没什么人会特意留意他。成绩中游,不突出也不落后,不参加社团,唯一的爱好是放学后去旧书店翻几本二手书。
爷爷陈国强是个退伍老兵,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皱纹,但那双眼睛依然犀利如刀。
他每天五点半起床,打一套太极拳,然后给孙子准备早饭。之后,他会拎着菜篮子去市场买菜,顺便和邻居聊几句。
街坊们都知道陈大爷是个硬朗的老头,也知道他有个为国牺牲的儿子,留下这个孙子和老伴相依为命。但具体怎么牺牲的,没人清楚,陈国强也不爱提。
“爷爷,我去上学了。”
陈浩背上有些旧的书包,朝院子里正在修剪花草的爷爷喊了一声。
“路上慢点,中午在食堂多吃点荤菜,别老省钱。”陈国强直起身,叮嘱道,腰杆挺得像根老松。
“知道了,爷爷。”陈浩点点头,快步走出院子。
爷孙俩的对话简单却温馨,对陈浩来说,爷爷就是他的依靠;而对陈国强来说,这个孙子是他生命里最后的光亮。
陈浩的父亲陈建华,是这个家永远的骄傲,也是永远的痛。
在陈浩的记忆里,父亲的样子很模糊,只剩一张挂在堂屋的军装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目光坚毅,和爷爷有几分神似。
爷爷说,父亲是个伟大的军人,为了国家和人民,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每年清明,爷爷都会带他去市郊的烈士陵园,在一块无字碑前敬一个标准的军礼,献上一束白菊花。
“你爹是个英雄。”爷爷总是这样说,语气里满是自豪。
“英雄是啥?”小时候的陈浩常问。
“英雄就是在所有人都想退缩的时候,偏要迎难而上。”爷爷的回答简单却有力。
这些话像种子,深深埋在陈浩心里。他从不对外人提自己的家世,连班主任也不知道他的详细背景,只知道他由爷爷抚养长大。
他觉得,父亲的荣耀属于父亲,他不能靠父亲的光环活着。他要靠自己,活出自己的样子。
这种想法让他比同龄人多了份成熟和低调。他只想平平淡淡读完高中,考个普通的大学,找份稳定的工作,好好照顾年迈的爷爷。
可平静的生活,很快被一群不速之客彻底打破。
02
陈浩和爷爷的生活,像一台老式闹钟,缓慢却有规律。
清晨,伴着窗外的鸟叫,陈浩起床洗漱,桌上已经摆好爷爷煮的热粥和包子。
吃完早饭,他骑着辆旧自行车去学校,爷爷则开始打理院子里的小菜园。
放学后,陈浩先写作业,再帮爷爷洗菜、扫地。
晚饭后,爷孙俩最舒服的时光,就是坐在院子里,听收音机里的评书,摇着扇子,看满天星星。
“小浩,今天学校咋样?”陈国强总会在这时随口问一句。
“就那样,上课下课,没啥特别的。”陈浩的回答总是差不多。
他不是不想分享,只是觉得生活太普通,没啥好说的。可在爷爷眼里,这份普通就是最大的幸福。
陈国强经历过战乱,也承受过丧子之痛,他比谁都渴望安稳。他把对儿子的思念和愧疚,全化成了对孙子的爱。
他从不给陈浩压力,不要求他成绩多好,只希望他健康、正直、快乐地长大。
邻居们都喜欢这个懂事的男孩,见到他总会热情地打招呼。
“小浩,放学了?来,拿碗你王奶奶做的红烧肉。”
“老陈,你孙子真有出息,考试是不是又进步了?”
陈国强总是笑着回应,眼角的皱纹里满是满足。
他故意淡化儿子的英雄事迹,只说儿子因公牺牲,不想让陈浩背上“烈士子女”的标签。
陈浩也很懂爷爷的心思,从不和同学提家里的事,个人信息表上“父亲”一栏,他只填“已故”。
有一次,班里为一个生病的同学募捐,陈浩把攒了半年的零花钱全捐了出去。班长表扬他,他却红着脸摆手说“没什么”。
在他心里,父亲的荣誉和牺牲属于父亲。他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份平凡,不给父亲丢脸,不让爷爷操心。
他以为,只要低调,就能平安度过高中。可他错了,在某些人眼里,低调和忍让不是美德,而是可以随意欺负的软弱。
高二的生活,对陈浩来说本该平静,直到王强的出现,掀起了惊涛骇浪。
王强是班里的“大人物”,身材魁梧,穿一身名牌,父亲是南江市有名的房地产老板,听说在政商两界都有门路。
这样的背景让王强在学校里嚣张惯了,身边总跟着一群小弟,在校园里横行霸道,连老师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开始,王强没注意陈浩。直到一次体育课打篮球,陈浩不小心抢断,让想出风头的王强摔了个狗啃泥。
这下可惹了大麻烦。
“你眼瞎啊!”王强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陈浩鼻子大骂。
陈浩被他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王强推了陈浩一把,差点把他推倒。
从那天起,陈浩的噩梦开始了。
王强像是把他当成了新玩具,作业本被撕,课桌里塞满垃圾,新买的水笔总是不翼而飞。
陈浩选择了忍耐,他不想给爷爷添麻烦,只是默默清理垃圾,用胶带粘好本子。
他的沉默在王强眼里成了软弱,霸凌越发猖狂。他们会在背后绊倒他,在食堂撞翻他的饭菜,还给他取各种难听的外号。
整个班级像是被恐惧笼罩,大多数同学选择了沉默。
只有一个叫张磊的农村转校生站了出来。他看不惯王强的行为,有次王强故意把陈浩的自行车胎戳破,张磊忍不住了。
“王强,你有完没完?欺负人很好玩吗?”张磊挡在陈浩面前。
“哟,英雄救美啊?你算老几,敢管我?”王强冷笑。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人!”张磊毫不示弱。
03
从那天起,张磊也成了霸凌对象。更恶劣的是,王强散布谣言,说张磊和陈浩关系“不正常”。
谣言比拳头更伤人,原本同情陈浩的同学也开始用怪异的眼光看他们。
张磊的父母是老实农民,听说儿子被造谣,急得跑到学校找老师。可班主任只是敷衍,说“同学间开玩笑”,不当回事。
巨大的压力让张磊崩溃,他开始失眠,成绩下滑,最后父母无奈带他退学,离开了南江市。
张磊走那天,陈浩去送他。两个少年在车站沉默相对。
“对不起,连累你了。”陈浩眼眶泛红。
“不怪你,这世道就这样。”张磊拍拍他肩膀,“你保重。”
看着张磊的大巴远去,陈浩的心跌入谷底。唯一的盟友走了,他更加孤立。
而王强在逼走张磊后,更加嚣张,觉得自己无敌了,决定让陈浩彻底崩溃。
失去张磊的庇护,王强的霸凌从暗地骚扰变成了明目张胆的暴力。
一天放学,陈浩刚出校门,就被王强和几个小弟堵在巷子里。
“跑啊,继续跑啊!”王强狞笑着步步逼近。
陈浩攥紧拳头,背靠墙壁,想起爷爷的话:“不能怕事。”他鼓起勇气抬头:“你到底想干啥?”
“干啥?让你知道惹我王强的下场!”王强一拳砸在陈浩脸上。
剧痛让陈浩踉跄倒地,紧接着拳脚如雨点般落下。他蜷缩在地,用手臂护住头,咬紧牙关不求饶。
这一顿毒打持续了十几分钟,陈浩被打得意识模糊,肋骨断了两根,内脏受损,直接被送进了ICU。
王强踢了踢倒地的陈浩,啐了一口:“废物!老子还没满14岁,告我也没用,法院判不了我!”
一群人扬长而去,留下陈浩躺在血泊中。
好心路人叫了救护车,陈浩被紧急送往医院。医生说他伤势严重,可能有生命危险。
当陈国强赶到医院,看到ICU里插满管子的孙子,眼神瞬间燃起怒火。
“谁干的?”老人声音低沉,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陈浩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说!”陈国强猛拍床栏,吓得旁边的护士一哆嗦。
“是……班里同学。”陈浩声音微弱。
“为什么?”
陈浩再也忍不住,泪水滑落,把这段时间的霸凌经历全告诉了爷爷。
陈国强沉默了,怒火渐渐转为冰冷的决然。他轻轻握住孙子的手,眼神寒如冰霜。他戎马一生,没想到孙子会在和平年代被打进ICU。
第二天,陈国强带着陈浩的母亲李芳去了学校。李芳拿着丈夫的烈士证书,泪流满面,要求学校给说法。
校长办公室里,校长和班主任听完陈国强的控诉,面露难色。
“陈大爷,您别激动。孩子间打闹,难免的。”班主任敷衍道。
“打闹?打进ICU叫打闹?”陈国强指着带来的伤情报告,声音颤抖。
“王强的家长我们联系了,他们愿意赔医药费,道歉。”校长打圆场。
“赔钱?道歉?就这样?”陈国强冷笑,“我要的是公道!为什么我孙子被长期霸凌,你们不管?学校是怎么管的?”
校长和班主任对视一眼,眼神无奈。王强的父亲王志远是市里的大老板,学校靠他捐款,哪敢得罪。
这时,王强推门而入,吊儿郎当,毫无歉意:“哟,叫家长了?老头,想干啥?”
“你就是王强?”陈国强目光如刀。
“对,就是我打的,咋了?老子没满14岁,告我也没用!”王强一脸嚣张。
“你……”陈国强气得发抖。
“把他弄出去!”校长对保安使眼色。
两个保安半推半搡把陈国强和李芳赶出校门。
“你们护着这畜生,会后悔的!”陈国强指着校门怒吼。
王强站在窗前,看着被赶走的老人和妇人,冷笑不已,以为自己赢定了。
04
当晚,王强回到家,得意洋洋。
白天在学校,看着陈浩的爷爷和母亲无能为力的样子,他觉得痛快极了。他扔下书包,钻进房间打游戏,枪声和爆炸声让他兴奋不已。
对他来说,打陈浩就像游戏里踩小怪,毫无压力。至于后果,他从没想过,反正有父亲王志远兜底。
而此时,王志远正在一家高档酒店和生意伙伴喝酒,谈成了一笔大生意,春风得意。
“各位老板,跟着我王志远,保你们财源滚滚!”他举杯,满面红光。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市里一位领导。他连忙走到一旁接听。
“王局,啥指示?”王志远语气恭敬。
“王志远!你疯了吧!你想死别拖上我!”电话里劈头盖脸一顿骂。
王志远懵了:“王局,咋回事?”
“你儿子干的好事!自己看新闻!从现在起,咱们的合作全取消,别再联系我!”电话挂断。
王志远还没回过神,手机又响了,是省里一个大客户。
“王志远,明天我们法务会找你,所有合同作废,违约金我们赔!”对方语气冰冷。
“李总,这是咋了?”王志远急了。
“咋了?你儿子惹了你惹不起的人!自求多福吧!”电话再次挂断。
紧接着,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政府官员、银行行长、生意伙伴,甚至一些他高攀不起的大人物,纷纷划清界限。
短短一小时,手机响了193次。王志远从震惊到恐惧,冷汗湿透了衣服。
他意识到,儿子惹了大祸,足以让他的商业帝国崩塌。
他冲出酒店,飞车回家,怒火和恐惧像火山喷发。
一脚踹开家门,客厅空荡荡,只有儿子房间传来游戏声。
他怒不可遏,踹开房门,看到王强戴着耳机打游戏。
“砰!”门响吓得王强一哆嗦。
“爸,你干啥?”王强摘下耳机,看到父亲满眼血丝,像头猛兽。
王志远冲上前,一把揪住王强衣领,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王强被打得头晕眼花,脸瞬间肿了。
“爸!你干啥打我!”王强捂着脸喊。
王志远气得发抖,另一手攥着手机,指着王强吼:“你想死吗?!”
“我……我干啥了?”王强一脸茫然。
王志远把手机扔到他怀里,嘶吼:“自己看!”
王强拿起手机,点亮屏幕,只看一眼,脸色煞白,手机从手中滑落。
屏幕上,新闻标题刺眼:“烈士之子被霸凌进ICU,军区司令震怒,市公安局连夜设点学校对面......”
原来,陈浩的母亲李芳拿着烈士证书,找到丈夫生前的军区,痛哭着讨说法。军区司令震怒,直接给南江市市长打电话,要求彻查。
当晚,市公安局在学校对面设立临时办公点,准备彻查此事,并计划逐步将分局搬迁至此。
王强傻眼了,呆立当场,恐惧吞噬了他嚣张的灵魂。
“这……这怎么可能?!”
王强站在房间中央,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标题像一记重拳砸在他的心口,让他几乎窒息。
他怎么也想不到,欺负一个不起眼的穷小子,竟然会引来军区和市政府的雷霆震怒。
王志远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陈浩的父亲是一等功烈士!你把他打进ICU,还敢嚣张说没满14岁?现在军区和公安都盯着你,你等着后悔吧!”
王强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嘴里结结巴巴:“我……我哪知道他爹是烈士啊……我就是想教训他一下……”
王志远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失望和恐惧:“教训?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这教训有多重!从现在起,你给我老实待在家,哪儿也别去!”
05
与此同时,南江市军区司令部内,一场紧急会议正在紧锣密鼓地召开。
司令员周泰山端坐在会议室中央,桌上摆着陈建华的烈士证书和陈浩ICU的医疗报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一个烈士的儿子,在咱们的地盘上被打成这样,部队的脸面往哪儿搁?国家的尊严往哪儿搁?”周泰山猛拍桌子,声音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立刻彻查!不管那霸凌者的后台是谁,这件事必须给烈士家属一个交代!”他看向参谋长,语气如刀般锋利。
参谋长点头,迅速拨通南江市公安局的电话:“老李,市四中的霸凌案你们必须严办,军区盯着!明天一早,我要看到你们在学校对面设点办公!”
挂断电话,周泰山又拨通了市长热线:“张市长,烈士的儿子被打进ICU,你们南江市是怎么管理的?明天我亲自去医院看望孩子,这事必须有个说法!”
市长张国栋接到电话,额头冷汗直冒。他知道陈建华是一等功烈士,当年为救战友牺牲的事迹在军区传为佳话,如今烈士的儿子遭此厄运,他这个市长难辞其咎。
“周司令,您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严肃处理!公安局今晚就行动,明天一早会在学校对面设点调查!”张国栋连声保证,语气中透着十二分的紧张。
当晚,南江市公安局迅速行动,十几辆警车连夜开到市四中对面,临时搭建了一个办公点,警灯在夜色中闪烁,震慑了整个校园。
消息像野火般传开,市四中的学生和家长议论纷纷,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第二天清晨,市四中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市民,手机摄像头对准学校对面的警车,议论声此起彼伏。
警员们在临时办公点忙碌进出,气氛严肃得让人喘不过气。
学校里,学生们窃窃私语,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听说陈浩是烈士的儿子,军区都发话了,王强这回完蛋了!”
“他还嚣张说没满14岁,告不了他,现在看他还敢不敢狂!”一个平时被王强欺负过的同学咬牙切齿地说。
王强一夜未眠,顶着黑眼圈走进校门,刚迈出一步,就被两名警员拦住:“王强,跟我们走,配合调查。”
王强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我……我没满14岁,你们不能抓我!”
“没满14岁?”带队警官冷笑一声,“你涉嫌故意伤害,致人重伤,年龄可不是免罪金牌。走吧,别废话!”
王强被带走时,周围的学生投来各种目光,有幸灾乐祸的,有冷漠的,更多的是震惊和好奇。
与此同时,医院ICU外,陈国强和李芳焦急地守在门口,等待医生的最新消息。
医生走出病房,摘下口罩,语气沉重:“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肋骨断裂和内脏损伤需要长时间康复,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李芳听到这话,泪水瞬间涌出,紧紧握住陈国强的手:“爸,建华在天上看着呢,咱们得为小浩讨回公道!”
陈国强拍拍她的手,眼神坚韧如钢:“放心,部队不会坐视不管,建华的战友们也不会让小浩白受这罪。”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军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周泰山司令员。
“陈大爷,李大姐,我代表军区来看望小浩。”周泰山摘下军帽,语气郑重,“这件事我们绝不姑息!军区已派专人调查,公安全力配合,伤害小浩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陈国强眼眶泛红,站直身子,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周司令,谢谢部队还记得建华,谢谢你们为小浩撑腰!”
周泰山回了个军礼,郑重道:“建华是我们的英雄,他的儿子就是我们的家人。这事我们管定了!”
消息传回学校,王强的嚣张气焰彻底熄灭。他被带到公安局后,得知军区介入,吓得瘫在审讯室,嘴里不停念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志远赶到公安局,试图动用关系捞人,却发现往日那些点头哈腰的官员,如今对他避之不及。
“王总,你儿子惹了大祸,烈士的儿子你也敢动?军区都发话了,谁敢帮你?”一个熟识的警官私下劝道,“赶紧想办法赔罪吧,不然你这生意也保不住!”
王志远如坠冰窟,他终于明白,儿子惹上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背后站着军区和正义的烈士家庭。
06
就在全城关注陈浩被霸凌事件时,一场更大的风暴悄然掀起,震惊了所有人。
警方在调查王强团伙时,意外发现了一条隐藏了二十年的惊天线索。
原来,在审讯王强的一个小弟时,警方在他家地下室搜到一块金条,上面刻着特殊的编号,与二十年前南江市一起未破的黄金劫案完全吻合。
二十年前,南江市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国的黄金劫案。一辆运送一吨黄金的货车在山路上被劫,六名押运员中,三人被残忍杀害,另三人带着黄金逃亡,从此销声匿迹。
这起案件成为南江市公安局的心头刺,二十年未破,线索全无。
警方顺着金条的线索深挖,发现王志远名下的一家空壳公司,竟然与当年的劫案主谋之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经过连夜调查,警方确认王志远正是当年劫案的三名逃犯之一。他和两个同伙杀害了三名押运员,带着一吨黄金改名换姓,来到南江市洗白身份,靠着这笔血腥财富成了房地产大亨。
这个发现如同一颗核弹,炸得南江市人心惶惶。
王志远被警方带走,家中搜出大量金条和隐秘账本,证据铁证如山,二十年前的罪行终于暴露在阳光之下。
王强得知父亲的罪行,彻底崩溃。他不仅要为霸凌陈浩付出代价,还要面对父亲可能被判死刑的现实。
消息传到医院,陈国强和李芳震惊得说不出话。他们万万没想到,霸凌孙子的凶手背后,竟藏着如此滔天的罪恶。
“建华在天有灵,替战友报了仇。”陈国强看着病床上的陈浩,声音哽咽。
李芳泪流满面,握住儿子的手:“小浩,你爹一定很欣慰,你这么坚强,撑过了这场劫难。”
陈浩虽然虚弱,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光亮。他感到父亲的英雄精神在自己身上延续,给了他无限的力量。
与此同时,社会舆论彻底沸腾。媒体争相报道黄金劫案的真相,网友们纷纷为陈浩鸣不平,谴责王氏父子的恶行。
“烈士的儿子被欺负成这样,天理不容!”一条热评被顶上头条,点赞数破百万。
“王志远这种人渣,靠杀人抢来的钱发家,活该落网!”另一条评论引发无数共鸣。
南江市市民自发组织到医院看望陈浩,送来鲜花和慰问品,医院门口堆满了祝福卡片。
几天后,南江市公安局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公众公布霸凌案和黄金劫案的调查结果。
王强因故意伤害罪被送往少管所,他的几个跟班也因参与霸凌受到相应处罚。
王志远因涉嫌谋杀、抢劫等多项重罪被正式逮捕,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极有可能面临死刑。
市四中校长和班主任因失职被停职,教育局对全市中小学展开校园安全大检查,出台严格规定,杜绝类似事件。
军区为陈浩设立了专项救助基金,承担他的全部医疗费用,并安排专业康复团队为他制定恢复计划。
周泰山司令员再次来到医院,带来陈建华当年的战友们。他们围在陈浩床前,讲述当年的故事,告诉他父亲如何在生死关头救下整个连队。
“浩子,你爹是条真汉子,你得继承他的精神,好好活下去。”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兵拍着陈浩的肩膀,眼中含泪。
陈浩用力点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父亲的伟大。他暗下决心,要用自己的努力,让父亲的荣耀延续。
学校里,同学们对陈浩的态度彻底改变。曾经的冷眼和嘲笑,变成了敬佩和友善。
“浩哥,以前是我们不对,你别往心里去。”一个曾袖手旁观的同学低头道歉,脸涨得通红。
“没事儿,都过去了。”陈浩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却透着力量。
他知道,这场风波不仅为他讨回了公道,也让父亲的牺牲得到了全社会的尊重。
南江市四中的风气焕然一新。公安局的临时办公点升级为常驻分局,校园安全成为重中之重,学生们再也不敢随意欺凌弱小。
王强出狱后,跟着母亲搬离南江市,从此销声匿迹。
王志远的案子仍在审理,但结局已无悬念。他的商业帝国分崩离析,曾经的荣华富贵如梦幻泡影。
07
半年后,陈浩终于出院,身体在专业康复下逐渐恢复。
军区为他和爷爷、母亲安排了一套新房子,位于市中心,环境优美,院子里种满了李芳最爱的栀子花。
陈国强看着新家,感慨万千:“小浩,咱们熬过来了。建华在天上,也能瞑目了。”
李芳找到一份在社区医院的工作,收入稳定,足够一家人生活。她每天陪陈浩做康复训练,母子俩的关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亲密。
陈浩回到学校后,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他的眼神多了份自信,笑容也比从前温暖。
他开始积极参加学校活动,加入了志愿者团队,组织募捐帮助贫困学生,还在篮球队担任主力,带领队伍拿下市级冠军。
“陈浩这孩子,真有他爹当年的风范!”新上任的班主任在家长会上忍不住夸赞。
同学们不再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而是把他当成了榜样。老师们也对他刮目相看,经常鼓励他申请奖学金。
南江市的社会氛围因这场事件悄然改变。烈士家庭的尊严被重新重视,校园霸凌问题得到全城关注。
市民们自发组织“烈士精神传承”活动,邀请陈浩分享自己的故事,激励更多年轻人珍惜和平,尊重英雄。
清明节那天,陈浩和爷爷、母亲再次来到烈士陵园,在父亲的无字碑前献上一束白菊花。
“爸,我会好好活下去,把你的精神传下去。”陈浩低声说道,微风吹过,碑前的花瓣轻轻飘动,仿佛在回应。
从此,陈浩迎来了崭新的人生。他的生活不再只有平凡,还有一份属于烈士之子的责任与荣光。
他知道,无论未来遇到多少风雨,他都会像父亲一样,迎难而上,永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