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业办公室里，刘树华拍着桌子吼道："我明明装了250万，怎么只剩200万？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
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王京建站在角落，低着头不说话，手上还沾着刚打扫完垃圾的污渍。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楼里的白领、公司老板、店铺员工，把办公室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有人举起手机录像，有人窃窃私语："一个清洁工捡到200万能上交已经很不错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有200万呢。"
刘树华的秘书李秘书冷笑着附和："就是，刘总不会冤枉好人的，肯定是这个老头看到钱眼红，偷偷拿走了50万。"
物业经理张姐急得直跺脚："刘老板，您别冤枉人，王师傅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刘树华冷笑一声，指着王京建说道："他一个清洁工，一个月工资才3500块，看到50万能不动心？今天他要是拿不出这50万，我就报警让他坐牢！"
王京建依然低着头，没有辩解，没有争吵，只是静静地站着。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默认的时候，他缓缓抬起手，从工作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01
深圳的秋天，凌晨五点的天空还带着墨蓝色，福田区高新园那栋32层的商住两用大楼静悄悄的。
"叮铃铃——"闹钟准时响起。
王京建睁开眼，关掉闹钟，动作轻柔地坐起身。
墙上挂着一张老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笑得温婉，那是他去世十年的老伴。
"秀芳啊，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他对着照片轻声说了一句，这是他十年来的习惯。
简单洗漱后，王京建换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
这件衣服他已经穿了三年，袖口边缘有些磨损，但洗得很干净，还带着洗衣粉的清香。
"嘟嘟嘟——"手机视频电话响起，屏幕上显示"女儿"两个字。
王京建接通，屏幕上出现女儿王雅的脸，背景是澳洲悉尼清晨的阳光。
女儿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无奈："爸，您真的不来澳洲？我和哥哥都商量好了，给您在悉尼买了房子，就等您过来住了。"
王京建笑着摇头："雅雅啊，你们的心意爸知道，但我真不习惯，上次去加拿大待了三个月，吃的那些牛排、芝士，我怎么吃怎么不对劲，还是咱们的粥配咸菜吃着舒服。"
"可您一个人在深圳，我们在国外不放心啊。"
女儿眼圈都红了，声音哽咽："您都62岁了，还去做什么清洁工，让人家知道了，我们当儿女的多丢人。"
王京建表情认真起来，语气温和但坚定："雅雅，你这话爸就不爱听了，做清洁工怎么了？靠自己双手吃饭，没偷没抢，有什么丢人的？再说了，人活着就得动，整天闲着，我这老骨头反而要出毛病。"
女儿叹了口气："那您至少别那么辛苦，早点退休在家享清福不好吗？"
"享什么清福？"
王京建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我现在就是清福，每天扫扫地，拖拖地板，活动筋骨，跟楼里的人聊聊天，比在国外坐着发呆强多了，行了，你忙你的吧，爸还要去干活了。"
挂掉视频，王京建看着桌上的全家福照片，照片里儿子王强和女儿王雅都穿着学士服，那是多年前他们留学归国时拍的。
他摸了摸照片框，轻声自言自语："孩子们有出息了，可也离得远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们过得好就行。"
推开门，楼道里的感应灯亮起。
王京建拿着钥匙打开清洁用品储藏室，推出那辆用了三年的清洁推车。
推车上挂着一部旧手机，屏幕碎了一角，用透明胶带粘着。
凌晨五点半，王京建推着清洁车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从顶楼32层开始，一层一层往下清扫。
路过31层的时候，一家科技公司的年轻程序员正加班，看到王京建，随口打了个招呼："王师傅，这么早啊。"
"是啊小张，你们又加班到这么晚？"王京建关切地问。
小张揉了揉眼睛，苦笑道："没办法，项目要赶，今晚估计又要通宵了。"
王京建从推车上拿出一瓶水递过去："给，喝点水，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小张接过水，感激地点点头："谢谢王师傅。"
这样温暖的互动在这栋楼里很常见。
王京建做清洁工三年，跟楼里的租户们关系都不错。
他话不多，但待人真诚，谁有困难都愿意帮一把。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他客气。
早上七点，王京建推着车准备进电梯的时候，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的年轻白领快步走来，看到王京建的清洁车占了大半个电梯，脸上立刻露出不悦的表情。
年轻人皱着眉，语气不耐烦："师傅，能不能等下一趟？我赶时间。"
王京建刚想退出来，电梯门就关上了。
他也不生气，笑着摇摇头："年轻人就是急，不过有冲劲是好事。"
他走楼梯下去，一边走一边清理楼梯间的垃圾。
到了18层，王京建停下来，这层楼有好几家公司，其中一家叫"树华建材贸易公司"，老板叫刘树华，是个精明又算计的人。
王京建推着车路过刘树华的办公室门口，透过玻璃门能看到刘树华正在打电话，表情焦急，额头上都是汗。
刘树华压低声音说道："李哥，真的没办法了，您再宽限我几天，我一定把钱还上......什么？今天必须还？可我现在真的周转不开......好好好，我今天就想办法。"
挂掉电话，刘树华颓然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
就在这时，他看到门外的王京建，立刻站起来打开门，脸上勉强挤出笑容："老王啊，来得正好，我办公室昨天有人抽烟，味道特别重，你等会儿多拖两遍啊。"
王京建点点头，语气平和："好的刘老板，我记着了。"
"还有啊，走廊那边也要多擦擦，昨天有客户说地上有灰。"
刘树华说话时眼神往四周瞟，心事重重的样子。
"行，您放心。"王京建答应得很痛快。
刘树华看着王京建推着车离开，眼神闪烁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午九点，楼里的公司陆续上班了，走廊里开始热闹起来。
王京建正在19层拖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看到地上还湿着，皱起眉头说道："师傅，能不能别在上班时间拖地啊？我们走来走去的很不方便。"
王京建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好。"
他加快速度，尽量不影响别人。
这时候，保安队长老吴走过来，压低声音说："王老......王师傅，您何必受这份气啊，要我说，您就该告诉他们您是谁。"
王京建摆摆手，小声说："老吴，说好了的，这事儿谁都别提，我就想安安静静干点活，清静。"
老吴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他跟王京建认识十多年了，知道这位老板的脾气，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临近中午，王京建推着车准备去地下车库的垃圾清运间倒垃圾。
路过一楼大厅的时候，物业经理张姐正在跟几个租户解释什么。
看到王京建，张姐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嘴上说的却是："王师傅，辛苦了，午饭记得按时吃啊。"
"谢谢张经理，我知道的。"王京建笑着点头。
旁边一个新来的租户好奇地问："张经理，您对一个清洁工怎么这么客气啊？"
张姐笑了笑，语气意味深长："老王是咱们楼的老员工了，为人特别好，值得尊重。"
那租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02
上午十点，王京建推着清洁车来到地下车库的垃圾清运间。
这是一个大约二十平米的房间，专门用来临时存放各楼层的垃圾，每天下午会有垃圾车来统一清运。
房间里摆放着不同的垃圾桶，按照楼层和类别分开。
王京建熟练地把推车上的垃圾倒进对应的桶里，一边干活一边哼着老歌。
倒完17层的垃圾，他拉过18层的垃圾桶，刚打开盖子，就发现里面有个纸箱子特别重。
"这是什么东西？"他皱着眉头，把纸箱拎出来。
纸箱用胶带封得严严实实，大约有笔记本电脑包装盒那么大，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王京建看了看四周，垃圾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连监控都没有——这个死角刚好在监控盲区。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打开看看，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误扔了呢？
撕开胶带，打开纸箱，王京建整个人愣住了。
纸箱里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捆一捆的百元钞票，红色的纸带，崭新的钞票，在昏暗的垃圾间里泛着诱人的光泽。
王京建的心跳突然加快，手都有些发抖。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这才又低头看着这些钱。
"这得有多少啊......"他咽了口唾沫，粗略数了数，至少十几捆，每捆看起来都是一万块。
说不心动是假的。
哪怕王京建不缺钱，但看到这么大一笔现金，还是会有一瞬间的冲击感。
他脑子里快速转过很多念头：这么多钱，失主该多着急？会不会是谁的救命钱？公司的周转资金？还是其他紧急用途？
他拨通了物业张姐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张姐温和的声音传来："王师......王老板，什么事啊？"
王京建压低声音说道："张经理，我在垃圾清运间，捡到了一大笔钱，你赶紧过来一下，顺便报警。"
"什么？！"张姐声音都变了，惊讶地说道："多少钱？"
"很多，我也没细数，但至少上百万。"王京建语气平静。
张姐那边沉默了两秒，然后说道："好，您先别动，我马上就到。"
十分钟后，张姐和保安队长老吴快步赶到垃圾清运间。
张姐看到纸箱里的钱，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震惊："我的天，这得有多少啊......"
老吴也惊呆了，嘴巴张得老大。
王京建平静地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咱们在这儿等着吧。"
张姐看着王京建，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王老......王师傅，您这，真是，唉......"
她想说"您何必这么麻烦"，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王京建的性格，做事有原则，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从不走捷径。
十五分钟后，两个警察赶到现场，其中一个年轻警察叫小林，之前处理过楼里的纠纷，认识王京建。
"王师傅，又是您啊。"
小林笑着打招呼，然后看到纸箱里的钱，表情立刻严肃起来："这么多钱？"
"对，我估计得有上百万。"
王京建如实回答。
小林拿出手套，仔细清点钱款，一边点一边记录。
一个老警察在旁边拍照取证。
清点了将近半个小时，小林抬起头，语气郑重："一共200万整，全是百元新钞。"
"200万......"张姐感慨道："王师傅，您这拾金不昧的精神真是让人敬佩啊。"
王京建摆摆手："这是应该的，失主肯定急坏了，赶紧找到他让他领回去吧。"
小林做好登记，让王京建按了手印，然后开具了保管凭证。
"王师傅，您这行为值得表扬，按照规定，如果失主认领，会给您5%的酬金作为奖励。"小林说道。
王京建笑着摇头："不用了，我不需要，这钱对失主肯定很重要，赶紧还给人家吧。"
小林看着王京建，眼神里满是敬佩。
一个清洁工捡到200万能原封不动上交，还拒绝酬金，这样的人真不多见。
消息很快在楼里传开了。
午饭时间，员工餐厅里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咱们楼的清洁工王师傅捡到200万，全部上交了！"
"真的假的？200万啊，换我肯定拿一点。"
"人家王师傅品德好啊，听说连酬金都不要。"
"这年头，这样的老实人不多了。"
18层，刘树华的办公室里，刘树华正在跟秘书李秘书说话。
李秘书是个32岁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但眼神里总带着几分势利。
"刘总，您听说了吗？楼里的清洁工捡到200万上交了。"李秘书说道。
刘树华正在喝水，听到这话，猛地喷出来，水洒了一桌子。
"你说什么？！"他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抖："200万？"
李秘书吓了一跳，连忙递纸巾："刘总，您怎么了？"
刘树华顾不上擦，猛地站起来，冲出办公室。
03
下午两点，物业办公室里聚集了不少人。
警察小林正在核对失主信息，刘树华气喘吁吁地赶来，手里拿着一叠材料。
"警察同志，那200万是我的！"刘树华急切地说道，把材料递过去："这是我今天上午的取款凭证，银行监控录像，还有转账记录，我是从朋友那里借来周转的钱。"
小林仔细核对材料，时间、金额、钞票编号都能对上。
"看起来确实是您的钱。"小林点点头，然后看向站在一旁的王京建："王师傅，失主找到了，您过来一下，我们办理一下移交手续。"
王京建走过来，看到刘树华，点了点头："刘老板。"
刘树华脸上挤出笑容，但笑得很僵硬："王师傅，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我这200万就丢了，这可是我借来救急的钱啊。"
旁边的李秘书也跟着说："就是，还好遇到王师傅这样诚实的人，换别人早就拿走了。"
王京建摆摆手："应该的，这是您的钱，本来就该还给您。"
小林拿出登记表："那好，我们现在清点一下，确认无误后就可以移交了。"
刘树华点点头，开始当场清点钞票。他一捆一捆地数，表情越来越凝重，额头上开始冒汗。
数到最后，刘树华脸色大变。
"啪！"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水杯都震得跳了一下。
王京建和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刘树华指着钞票，声音颤抖地说道："不对！我明明装了250万，怎么只有200万？"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王京建。
王京建愣了一下，平静地说道："刘老板，我捡到的时候就只有200万，一分钱都没动。"
刘树华眼神变得锐利，盯着王京建说道："王师傅，这话我可不信，从我扔掉到你捡到，中间就你一个人接触过纸箱，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拿的？"
"我真的没拿。"
王京建语气依然平静，但声音坚定。
李秘书在旁边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王师傅，您一个月工资才3500块吧？看到50万动心很正常，谁不想改善生活呢？但是您不能拿啊，这可是刘总的救命钱。"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他真的拿了吗？"
"说不准啊，清洁工工资确实低，看到这么多钱......"
"可是他都交了200万了，怎么会偷50万呢？逻辑不通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想偷一部分，觉得200万够多了。"
物业经理张姐急了，站出来说道："刘老板，您别冤枉好人，王师傅不是那种人！"
刘树华冷笑一声，拿出那张银行取款凭证，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我有证据，这是今天上午10点从银行取的250万现金的凭证，有银行的章，有监控录像，你们可以去查！"
他转向王京建，语气咄咄逼人："王师傅，我上午10点取的钱，装好就直接扔进了18层的垃圾桶，期间没有打开过，怎么可能少了50万？"
王京建平静地说："刘老板，我发现纸箱的时候确实只有200万，您可以去查垃圾间的监控。"
"监控？"刘树华冷笑："我已经问过了，垃圾间那个位置正好是监控盲区，根本没拍到！"
小林警官皱着眉头说："刘先生，您先冷静一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调查什么？"
刘树华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证据明明白白，我取了250万，他捡到只有200万，中间就他一个人碰过，不是他拿的是谁拿的？"
他指着王京建，表情扭曲："王师傅，我知道您不容易，一个清洁工，起早贪黑干活，一个月才那么点工资，看到50万眼红，我能理解，但是您不能拿啊！"
李秘书在旁边添油加醋："就是，刘总对员工多好啊，每次见到王师傅都客客气气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楼里的租户、公司员工、店铺老板，把办公室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有人举起手机录像，有人拍照发朋友圈。
一个年轻的白领小声说："我早说了，这些清洁工素质都不高，看到钱肯定把持不住。"
旁边的同事反驳："可是他都交了200万了啊，要是真想偷，直接全拿走不就完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想留一部分，觉得太贪心会被发现。"
张姐看着这场面，急得眼圈都红了，冲着围观的人说道："你们别在这里添乱，王师傅不是那种人，我保证！"
老吴也站出来："就是，老王...王师傅在咱们楼干了三年，什么时候贪过便宜？"
刘树华冷笑着打断："三年？三年前他没见过这么多钱吧？50万啊，够他干十年的了！"
他走到王京建面前，声音里带着威胁："王师傅，我给您两个选择，要么现在拿出50万，要么我报案让警察抓您，到时候可就是盗窃罪了，您这把年纪，能受得了牢狱之灾吗？"
李秘书跟着说："是啊王师傅，您要为自己的晚年着想，赶紧把钱交出来，刘总不会追究的，对吧刘总？"
刘树华冷着脸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只要交钱就算了。
王京建抬起头，看着刘树华，眼神平静但坚定："刘老板，我真的没拿您的钱，我对天发誓。"
"发誓有什么用？"刘树华不屑地说："我要的是我的50万！"
他转向小林警官："警察同志，您看这事怎么办？我有取款凭证，有银行监控，证据确凿啊！"
小林皱着眉头说："刘先生，目前证据确实显示您取了250万，但是王师傅说他只捡到200万，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
"调查什么？"刘树华急了："监控拍不到，又没有其他证人，他说没拿就是没拿？警察同志，您不能偏袒他啊！"
李秘书也说："就是，刘总是纳税大户，每年给国家交那么多税，怎么能让这种人欺负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越来越大。
"我看这个清洁工肯定拿了，不然怎么解释少了50万？"
"说不定真的是冤枉人家呢，万一是刘老板记错了呢？"
"不可能，银行凭证在那儿摆着，250万，白纸黑字。"
"那也说不定是装钱的时候就少了呢？"
"你傻啊，谁装钱会少装？肯定是这个老头偷的。"
王京建站在人群中间，承受着所有人的目光。有怀疑的、有鄙夷的、有同情的、也有看热闹的。
但他依然很平静，低着头不说话。
张姐看不下去了，冲着刘树华说："刘老板，您这是要逼死人啊！王师傅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他绝对不会偷东西！"
刘树华冷笑："张经理，您跟他什么关系啊这么护着他？难不成你们是一伙的？"
"你！"张姐气得脸都红了。
老吴也愤怒地说："刘老板，您说话注意点，别血口喷人！"
刘树华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向王京建："王师傅，我最后问您一遍，50万到底拿没拿？"
王京建抬起头，看着刘树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拿。"
"好！"刘树华猛地一拍桌子："那您就等着坐牢吧！"
他转向警察："警察同志，我正式报案，这个人盗窃我50万现金，我要求立案调查！"
小林为难地说："刘先生，这个......"
"这个什么？"
刘树华声音越来越大："我有证据，他拿不出证据，难道还要包庇他不成？"
就在这时，楼里的几个老板也围过来了。
一个开餐馆的老板说："刘老板，我觉得这事儿有蹊跷，老王这个人我了解，绝对不会偷东西。"
一个开超市的老板也说："是啊，老王平时连一瓶水都不会多拿，怎么可能偷50万？"
刘树华冷笑："你们了解什么？平时小钱不拿，不代表看到大钱不动心！50万啊，够他十几年工资了！"
李秘书附和："就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办公室里挤得满满当当，外面的走廊上也站满了人。
刘树华看着这么多人，更加嚣张了："大家评评理，我取了250万，他捡到只有200万，这50万不是他拿的还能是谁拿的？"
人群里有人附和："确实啊，逻辑上讲不通。"
也有人质疑："可是他都交了200万了，为什么要偷50万？"
刘树华冷笑："这还不简单？贪心不足呗！觉得全拿太明显，留一部分，既得了好处又不会被怀疑。"
李秘书点头："刘总说得对，这种人最狡猾了。"
王京建听着这些话,依然低着头不说话。
他的沉默让一些人更加相信他真的偷了钱。
"你看他都不辩解了，肯定是心虚了。"
"就是，清白的人早就急眼了。"
"我看八成是真拿了。"
刘树华看着王京建沉默，更加得意了。
他走到王京建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王师傅，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京建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刘树华冷笑一声，转身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您看到了吧，他都不敢辩解了，这就是默认了！我要求您立刻抓人，追回我的50万！"
小林为难地说："刘先生，这个...我们需要调查......"
"调查什么？"
刘树华声音越来越大："证据确凿，还调查什么？难道要我自己去法院告他吗？"
张姐急得直跺脚："刘老板，您别这样，王师傅不会拿您的钱的！"
刘树华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张经理，您要是再护着他，我就怀疑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了。"
"你！"张姐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吴也愤怒地说："刘老板，您这是冤枉好人！"
刘树华冷笑："好人？一个月3500块工资的清洁工，看到50万能不动心？你们信吗？反正我不信！"
李秘书添油加醋："就是，刘总可是好心才提醒大家的，不然这种人在楼里，谁的东西都不安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越来越大，整个办公室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王京建缓缓抬起头。
04
王京建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刘树华。
这份平静让刘树华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刘老板，"王京建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我最后再说一遍，我没有拿您的50万。"
刘树华强装镇定，冷笑道："那您拿出证据来啊！光嘴上说有什么用？"
李秘书跟着说："就是，空口无凭，谁信啊？"
围观的人开始骚动起来。
"是啊，光说没拿有什么用？"
"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清白啊。"
"我看他拿不出来，肯定是真拿了。"
王京建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刘树华身上。
然后，他缓缓地把手伸进工作服的口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的手上，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刘树华的眼睛瞪得老大，紧紧盯着王京建的手，额头上开始冒汗。
李秘书也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
围观的人伸长了脖子，有人踮起脚尖往里面看，有人举起手机准备录像。
小林警官警觉地往前走了一步，手已经放在警棍上，以防万一。
张姐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
老吴紧张地攥紧拳头，手心都是汗。
王京建的手慢慢地从口袋里掏出来。
刘树华的呼吸都停止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只手。
李秘书激动地往前凑，心想："肯定是藏起来的钱！"
围观的人几乎同时屏住呼吸，整个办公室安静得让人窒息。
王京建的手完全伸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东西上——
那是一部手机。
一部旧得不能再旧的智能手机，屏幕上还有裂纹，用透明胶带粘着，边角都磨损了。
全场愣住了！
刘树华傻眼了，嘴巴张得老大："手...手机？"
李秘书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结结巴巴地说："怎么是...是个破手机？"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掏出个手机干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手机？"
"搞什么鬼啊？"
张姐和老吴对视一眼，眼神里有疑惑，也有一丝期待。
小林警官皱着眉头："王师傅，您这是......"
王京建举起手机，环顾四周，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铿锵有力："各位，刘老板一直说我拿了他的50万，说垃圾间没有监控，说没有证据。"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看向刘树华："但是，我有。"
刘树华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声音都在发抖："你...你有什么？"
王京建把手机举高，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我这部手机，一直绑在我的清洁推车上，24小时录像，循环覆盖。"
他看着刘树华，一字一句地说："从您扔纸箱，到我发现纸箱，整个过程，都拍下来了。"
一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所有人心里。
办公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录像？！"
"清洁车上有录像？"
"我的天，还有这种操作？"
刘树华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都在颤抖。
李秘书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到身后的椅子。
小林警官眼睛一亮，立刻说道："王师傅，可以看一下录像吗？"
王京建点点头，把手机递给小林："可以，正好当着大家的面看，让所有人都看看真相是什么。"
小林接过手机，连接到办公室的电脑上，投屏到墙上的大屏幕。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屏幕上，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刘树华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双腿都在发抖。
他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李秘书脸色煞白，不敢看屏幕。
小林打开录像文件，时间显示：今天上午9:58。
画面开始播放。
只见王京建推着清洁车进入垃圾间，画面很清晰，连他的表情都能看清楚。
他走到18层的垃圾桶旁边，打开盖子，发现了那个沉重的纸箱。
画面里的王京建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把纸箱拎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撕开胶带，打开纸箱。
镜头清晰地拍到了纸箱里的钞票——一捆一捆的百元钞票，整整齐齐地码着。
画面里的王京建看着这些钱，手有些发抖，咽了口唾沫。
办公室里的人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屏幕。
然后，画面里的王京建拿出手机，对着钞票拍了几张照片，然后重新把纸箱封好。
整个过程，他没有拿走一分钱。
"看到了吗？"王京建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我发现纸箱的时候，就只有这些钱，我一分都没动。"
小林点点头："确实，录像很清楚，王师傅确实没有拿走任何钱。"
围观的人开始议论。
"原来他真的没拿啊。"
"那刘老板说的50万呢？"
"继续看，说不定前面有线索。"
小林把录像往前翻，时间倒退到9:45分。
画面上，刘树华抱着纸箱匆匆忙忙地走进垃圾间。
他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快速走到18层的垃圾桶旁边。
然后，他把纸箱扔进垃圾桶里。
就在纸箱落下的瞬间，因为角度的关系，纸箱的盖子翻开了一角。
镜头清楚地拍到了纸箱里面——确实装着钞票，但只装了一部分，纸箱里还有很大的空间，明显不是装满的状态。
小林暂停画面，放大纸箱内部的镜头。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纸箱只装了一半不到，绝对不可能是250万。
办公室里再次炸开了锅。
"我的天，纸箱根本就没装满！"
"怎么可能是250万？200万都装得满满当当的了！"
"所以刘老板从一开始就在撒谎？"
小林看向刘树华，表情严肃："刘先生，您能解释一下吗？"
刘树华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李秘书吓得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围观的人开始愤怒了。
"好啊，原来是讹诈人家！"
"太坏了，人家清洁工好心上交，反而被诬陷！"
"这种人太黑心了！"
张姐气愤地说："刘老板，您这是要逼死人啊！"
老吴也愤怒地指着刘树华："您还有没有良心？人家老王...王师傅对您多客气，您居然这么诬陷他！"
刘树华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整个人都在颤抖。
小林警官脸色铁青："刘先生，虚假报警是违法行为，您最好如实交代。"
刘树华沉默了很久，终于抬起头，眼眶里满是泪水："我...我确实取了250万......"
"但是，"他的声音颤抖着："我自己拿走了50万......"
全场哗然。
"什么？他自己拿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诬陷王师傅？"
"太可恶了！"
刘树华低着头,声音沙哑地说："这250万是我向朋友借的周转资金，本来应该全部还给他。但是...但是我公司欠了高利贷，我实在没办法了，就偷偷拿走了50万去还债......"
"我想着，只要诬陷王师傅，让他赔50万，或者让楼里赔钱，我就能把200万还给朋友，自己还能留下50万......"
李秘书在角落里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傻了。她没想到刘树华居然是这样的人，自己居然一直帮着他说话。
围观的人愤怒地骂起来。
"太黑心了！"
"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人家老实人差点就被你害了！"
小林警官冷着脸说："刘先生，您这不仅是虚假报警，还涉嫌诬陷，我们会依法处理。"
刘树华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悔恨。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等等，我有个问题。"
所有人转头看去，说话的是那个开超市的老板。
他疑惑地说："刘老板，您刚才一直说'王师傅一个月才3500工资'，您怎么这么清楚老王的工资？"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又安静了。
刘树华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个老板继续说："而且您说'他一个清洁工看到50万能不动心'，您凭什么这么肯定？万一人家不缺钱呢？"
围观的人开始点头。
"对啊，怎么就肯定人家缺钱？"
"说不定人家有积蓄呢。"
张姐看了看王京建，又看了看刘树华，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王京建，眼神里带着询问的意思。
王京建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张姐明白了，她转身面对所有人，表情变得郑重起来。
"各位，"她的声音很清楚："有些事情，我觉得应该说清楚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刘树华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疑惑。
张姐看着王京建，语气温和但郑重："王师傅，不，应该叫您王老板了。"
一句话，全场再次炸开！
"什么？王老板？"
"什么意思？"
"清洁工怎么成老板了？"
张姐环顾四周，一字一句地说："各位,,,"
"可能不知道，我们站的这栋楼，这栋32层的商住两用大楼——"
她停顿了一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是王京建先生的产业。"
"王京建先生，是这栋楼的业主。"
话音刚落，整个办公室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所有人都愣住了。
三秒钟后——
"什么？！"
"我没听错吧？！"
"清洁工是楼主？！"
"我的天！"
刘树华整个人如遭雷击，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眼睛瞪得像铜铃，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止了。
李秘书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那个早上在电梯里嫌弃王京建的年轻白领，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说"别在上班时间拖地"的公司前台，吓得捂住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围观的人彻底炸了锅。
"我的天，这是真的吗？！"
"清洁工居然是楼主？！"
"怪不得张经理对他那么客气！"
"怪不得保安队长叫他'老王'那么亲切！"
"我之前还对人家态度不好......"
老吴笑了，笑得很欣慰。
餐馆老板恍然大悟："我就说嘛，老王这个人不一般。"
超市老板感慨道："难怪人家能把200万原封不动交上来，人家根本不缺钱啊！"
刘树华终于回过神来，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下来，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他结结巴巴地说："王...王老板...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一个清洁工才3500工资"、"看到50万能不动心"、"让你坐牢"......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自己脸上。
李秘书坐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想起自己说的那些冷嘲热讽的话，恨不得时光倒流。
小林警官也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王京建充满敬意地说："王老板，您真是......"
王京建摆摆手，语气平静："小林警官，还是叫我王师傅吧，我就是个清洁工。"
他看向刘树华，眼神平静："刘老板，现在您还觉得我会偷您的50万吗？"
05
刘树华跪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整个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过了很久，刘树华才颤抖着说："王...王老板...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的眼泪掉下来，声音哽咽："我不知道您是楼主...我...我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诬陷您......"
王京建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张姐叹了口气，对刘树华说:"刘老板，您知道王老板为什么在这里做清洁工吗？"
刘树华茫然地摇头。
张姐语气复杂地说："王老板的儿子在加拿大，女儿在澳洲，都是成功人士，本来要接他出国享福的。但是王老板在国外待不惯，觉得闲着无聊，就回来了。"
"他不想给儿女添麻烦，也不想整天坐着发呆，就在自己的楼里找点事做，活动筋骨，跟大家聊聊天。"
老吴接着说："王老板本来可以什么都不干，每个月光收租金就够生活得很好。但是他闲不住，就跟张经理说，让他在楼里做清洁工。"
"物业象征性地给他发3500块工资，但他每个月都把这钱捐给福利院。"
围观的人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是这样......"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有钱还能这么低调，我服了。"
刘树华听着这些话，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变成羞愧，最后变成深深的悔恨。
他想起自己这三年来，每次见到王京建都是颐指气使的样子，让人家"多拖两遍"、"走廊要擦干净"，从来没有把人家当回事。
而王京建每次都是笑呵呵地答应，从来不摆架子，不说自己的身份。
"我...我真是瞎了眼......"刘树华痛哭流涕。
李秘书也在角落里哭，她想起自己平时对王京建的态度，冷淡、轻视、甚至有时候还带着鄙夷，现在想想，脸上火辣辣的疼。
小林警官看着这一幕，对王京建更加敬佩。
他转向刘树华，语气严肃："刘先生，您涉嫌虚假报警和诬陷他人，请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刘树华点点头，脸上满是认命的表情。
王京建这时候开口了，声音平静："警察同志，能不能从轻处理？他也是被逼急了。"
小林愣了一下："王老板，您这......"
王京建摆摆手："我没事，这事就算了吧。"
刘树华抬起头，眼里满是感激和羞愧："王老板...您...您真是......"
他说不下去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王京建看着他，语气温和但认真："刘老板，做生意遇到困难很正常，但是不能昧着良心，更不能害人。以后做事要凭良心，走正道，明白吗？"
刘树华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王老板教训得是......"
小林看了看王京建，又看了看刘树华，最后说道："那好，鉴于当事人不追究，我们会做批评教育和备案。但是刘先生，下次可没这么好运了。"
刘树华如蒙大赦，对着王京建深深鞠了一躬："王老板，谢谢您...谢谢您......"
围观的人开始议论。
"王老板真是大度啊。"
"换我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这才是有修养的人。"
小林转向王京建："王老板，按照规定，您拾金不昧，可以获得5%的酬金，也就是10万块钱。"
王京建摆摆手，笑着说："不用了，我不需要。"
"这是您应得的。"小林认真地说。
王京建想了想，说道："那就捐给福利院吧，那里的孩子更需要。"
小林肃然起敬，点头道："好的，我们会按您的意愿处理。"
围观的人又是一阵感慨。
"这格局，真是高。"
"有钱还这么善良，难怪能发财。"
"我们要向王老板学习。"
刘树华听到王京建连10万块都不要，更加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办公室里的人开始慢慢散去，但议论声还在继续。
那个早上在电梯里嫌弃王京建的年轻白领，红着脸走到王京建面前，声音颤抖地说："王...王老板，对不起，我早上态度不好......"
王京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没事，年轻人嘛，都急，我理解。"
那个说"别在上班时间拖地"的公司前台也过来了，眼圈红红的："王老板，我之前对您......"
王京建摆摆手："都过去了，以后好好工作就行。"
一个接一个的租户过来道歉，王京建都笑呵呵地原谅了。
老吴看着这一幕，感慨地对张姐说："王老板就是这样，从来不摆架子，谁对他不好他也不记仇。"
张姐点点头："这就是为什么他能成功，不是光靠钱，更重要的是人品。"
刘树华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起自己这三年来经营公司，为了赚钱什么手段都用过，算计客户，克扣员工，走歪门邪道。结果公司还是越做越差，最后欠了一屁股债。
再看看王京建，明明是楼主，却甘愿做清洁工，对谁都客客气气，从不摆架子，反而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我真是瞎了眼......"刘树华心里想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李秘书也在反思，她想起自己平时看不起清洁工，觉得他们都是底层人，没有素质。
可是今天的事情让她明白，人不能以貌取人，不能因为职业就看不起别人。
小林办完手续，对王京建说："王老板，今天的事情我会如实记录，您的行为值得表扬。"
王京建笑着说："应该的，捡到东西本来就该还给失主，没什么好表扬的。"
小林佩服地点点头，然后带着刘树华离开了。
刘树华走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王京建，眼神里满是懊悔和感激。
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张姐对王京建说："王老板，您今天辛苦了。"
王京建摆摆手："没事，该做的事。对了，我还有几层楼没打扫完，我得去干活了。"
"您还要去打扫？"张姐吃惊地说。
"当然啊，"王京建笑着说："工作做到一半，怎么能不做完呢？"
说完，他推着清洁车走了。
留下张姐和老吴面面相觑。
"王老板就是这样，"老吴感慨道："雷打不动，该干的活一定要干完。"
张姐点点头："这就是工匠精神吧。"
06
一周后。
深圳的秋天越来越凉爽，早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整个城市镀上一层金色。
凌晨五点，王京建准时起床。
他看着墙上老伴的照片，轻声说："秀芳啊，这一周发生了好多事，不过都过去了。"
换上蓝色工作服，推出清洁车，王京建开始新的一天。
但是这一天，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他推着车走进大楼，保安小张立刻立正敬礼："王老板早上好！"
王京建笑着说："叫我王师傅就行，别搞得这么正式。"
小张坚持道："不行，您是老板，该有的尊重必须有。"
王京建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往里走。
电梯里，那个上次嫌弃他的年轻白领看到他，立刻让到一边："王老板，您先请。"
"一起吧，别客气。"王京建说。
年轻人不好意思地说："王老板，上次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都过去了，"王京建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做事积极是好事，不过要记得，尊重每一个劳动者，不管他做什么工作。"
年轻人用力点头："我记住了！"
来到18层，那家公司的前台看到王京建，连忙站起来，恭敬地说："王老板好！"
旁边还放着一箱水果，前台说："这是我们公司全体员工的一点心意，请您一定收下。"
王京建摆手："不用了，太客气了。"
"王老板，您就收下吧，这是我们的心意。"前台诚恳地说。
王京建看着她真诚的眼神，点了点头："那好吧，谢谢大家。"
走廊里，王京建遇到了好几个租户，每个人都热情地打招呼。
"王老板早上好！"
"王师傅辛苦了！"
"王老板，昨天的新闻您看了吗？"
大家的态度都变了，但不是势利的那种变化，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感激。
王京建一一回应，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
中午，王京建在员工餐厅吃饭。
餐厅老板看到他，立刻迎上来："王老板，今天有您最爱吃的红烧肉，我给您多打点！"
"不用不用，正常份量就行。"王京建说。
"必须多打，"老板笑着说："您对我们这么好，减免了三个月房租，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呢。"
王京建笑了："那是你们餐厅装修，我看你们不容易，帮一把而已。"
"王老板，您真是大好人！"老板眼眶都红了。
吃饭的时候，几个租户过来跟王京建聊天。
"王老板，您为什么不告诉大家您是楼主呢？"有人好奇地问。
王京建笑着说："告诉了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一样要吃饭睡觉干活？身份这东西，没那么重要。"
"可是别人不知道，会对您不尊重啊。"另一个人说。
王京建摇摇头："尊重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我觉得，不管做什么工作，只要认真负责，就能赢得尊重。"
大家听了，都若有所思地点头。
下午，王京建接到女儿的视频电话。
"爸，我在网上看到您的新闻了！"女儿激动地说："您捡到200万上交，还被诬陷，最后身份曝光，太戏剧化了！"
王京建笑着说："有什么戏剧化的，很正常的事啊。"
"爸，您在楼里做清洁工的事，怎么从来不跟我们说？"女儿有些责怪。
"说了你们又要让我别干了，"王京建说："我就是想找点事做，活动筋骨，有什么好说的。"
女儿叹了口气："爸，您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吗？"
"我好好的，有什么不省心的？"王京建笑道："你们在国外好好生活，别担心我，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女儿看着父亲的笑容，心里既感动又无奈。
挂掉视频，王京建继续工作。
傍晚时分，王京建来到顶楼天台。
这是他每天最喜欢的时刻，站在天台上，可以看到整个深圳的景色。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橙红色，远处的高楼大厦在余晖中闪着光。
王京建靠在栏杆上，看着这座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
脚步声响起，是老吴走上来。
"王老板，我就知道您在这儿。"老吴笑着说。
"老吴啊，你也来看日落？"王京建说。
老吴走到他旁边，两个人并肩站着。
"王老板，刘树华的公司已经搬走了，"老吴说："听说他把公司关了，准备回老家重新开始。"
王京建点点头："也好，换个环境，换个心态，说不定能东山再起。"
"您还真不怪他？"老吴问。
"怪有什么用？"王京建说："人都会犯错，重要的是能不能改。"
老吴感慨道："王老板，您这心胸，我是真服气。"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夕阳慢慢落下。
"老吴，"王京建突然说："你说，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老吴想了想："为了钱？为了名？"
王京建摇摇头："我觉得啊，人活着，就是为了找到让自己舒服的状态。"
他看着远方，继续说："有的人觉得有钱就舒服，有的人觉得有权就舒服。但我觉得，干自己喜欢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这才是最舒服的。"
"我在国外的时候，儿女对我很好，房子大，吃得好，什么都不缺。但是我不舒服，我不习惯那种生活。"
"回到深圳，我在自己的楼里干清洁工，每天扫扫地，拖拖地板，跟大家聊聊天，虽然累，但是我心里踏实，舒服。"
老吴听得认真，过了一会儿说："王老板，我明白了。您不是在做清洁工，您是在享受生活。"
王京建笑了："对，就是这个意思。"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旧手机，笑着说："还好我留了个心眼，不然这次还真说不清楚了。"
老吴也笑了："您这手机立了大功啊。"
"是啊，"王京建感慨道："做人做事，总要留点底，不是为了害人，是为了保护自己。"
夕阳完全落下去了，天空变成深蓝色，星星开始出现。
王京建伸了个懒腰："行了，该下班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王老板，您真打算一直做清洁工？"老吴问。
"为什么不？"王京建笑着说："我喜欢这份工作，只要干得动,我就会一直干下去。"
两个人一起走下楼。
路过19层的时候，王京建看到那个餐厅老板还在忙活。
"老张，还不下班？"王京建问。
老板抬起头，笑着说："王老板，马上就好，今天生意好，多准备点明天的食材。"
"别太累了，身体要紧。"王京建关心地说。
"知道了王老板，您也早点休息。"老板说。
王京建推着清洁车回到储藏室，把车停好，检查了一下那部旧手机，确保明天还能继续工作。
回到小公寓，王京建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
他看着天花板，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嘴角露出笑容。
"秀芳啊，"他对着墙上的照片说："你要是看到今天这场面，肯定会笑话我，说我这老头子还真能折腾。"
"不过你放心，我过得很好，很充实。虽然咱们的儿女都在国外，但我在这里也有很多朋友，日子过得挺有意思的。"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我还要继续我的清洁工工作，嘿嘿。"
说完，他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窗外，深圳的夜景灯火通明，这座城市从不停歇。
第二天凌晨五点，闹钟准时响起。
王京建起床，换上工作服，推出清洁车。
车上那部旧手机依然在录像，屏幕上的裂纹在晨光中泛着光。
王京建推着车走出大楼，深圳的清晨还有些凉，但空气很清新。
路过的环卫工人跟他打招呼："老王早啊！"
"早！"王京建笑着回应。
街角的早餐摊老板娘看到他，主动递来一个热包子："王师傅，吃点热的！"
"谢谢！"王京建接过包子，感受着手心的温度。
一个晨跑的年轻人路过，对他点头致意。
小区保安看到他，立正敬礼："王老板好！"
王京建一路走着，一路跟人打招呼，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
他推着车来到大楼门口，阳光正好洒在楼顶上，整栋大楼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美丽。
这是他的楼，但更是他工作的地方。
王京建深吸一口气，推着车走进大楼。
新的一天开始了。
他还是那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清洁工，推着车，拖着地，打扫着每一个角落。
但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不只是清洁工，他还是这栋楼的主人。
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用自己的方式活着的人，一个找到了让自己舒服的生活状态的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王京建依然每天凌晨五点起床，穿上工作服，推着清洁车开始工作。
楼里的人对他更加尊重了，但不是那种刻意的、势利的尊重，而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因为大家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值得尊重的，不是一个人的身份和财富，而是他的人品和态度。
王京建用他的方式，教会了大家这一课。
傍晚，王京建又来到天台。
夕阳依旧美丽，城市依旧繁华。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旧手机，想起那天的场景，笑了。
"人这一辈子啊，"他自言自语道："钱够用就好，日子过得舒心才重要。"
风吹过，带来远处的气息。
王京建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简单、充实、自在。
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