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有次说了句特别狠的话，列宁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把统一国家搞成了联盟。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背后藏着苏联解体的血泪教训。

一个看似聪明的联邦设计，最后却成了炸毁超级大国的定时炸弹，这里头的门道值得好好掰扯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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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先说说列宁这个人的来路。

这位老兄原名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1870年4月22日生在俄国辛比尔斯克这个伏尔加河畔的小城，家里条件不算差，老爹伊利亚·尼古拉耶维奇是教育系统的实际国务参议官，相当于现在的正厅级干部，老妈玛丽亚来自地主家庭，受过良好教育，标准的中产偏上家庭出身。

小时候列宁脑瓜子特别好使，在中学期间各科成绩都是满分五分，尤其擅长拉丁文和希腊文。但1887年5月8日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一生的大事，他哥哥亚历山大因为参与民意党策划刺杀沙皇亚历山大三世被抓了，仅仅12天后就被处决，当时亚历山大才21岁。

这事儿对当时17岁的列宁打击太大了，他母亲曾跪求沙皇赦免但被拒绝，从此列宁就跟沙皇专制政权杠上了，走上了职业革命家的道路。

1891年列宁从圣彼得堡大学法律系以校外生身份毕业，成绩是优等，按理说应该当个体面的律师，年薪至少三千卢布，可他偏不走寻常路，一头扎进了马克思主义运动。结果1895年12月因为筹建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被沙皇秘密警察逮捕，先在监狱关了14个月，然后直接扔到西伯利亚舒申斯克村流放三年，那地方冬天气温能降到零下四十度。

出来之后这人不但没消停，反而更激进了。1903年7月在布鲁塞尔和伦敦召开的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上，列宁来了个大动作，在党章第一条关于党员资格的表述上跟马尔托夫展开激烈论战，最终导致党分裂成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两派。他领的布尔什维克在俄语里就是多数派的意思，主张建立职业革命家的精英队伍，当时只有20多个人跟着他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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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1917年，这一年俄国彻底乱套了。2月23日彼得格勒纺织女工走上街头要面包，结果引发了大规模示威，3月2日沙皇尼古拉二世在军队倒戈的压力下被迫退位，罗曼诺夫王朝统治了304年的历史就此终结。临时政府上台接手烂摊子，但他们坚持继续参加一战，这让民众怨声载道。列宁一看机会来了，4月3日从瑞士途经德国乘坐所谓铅封列车火速赶回彼得格勒，刚下火车就在芬兰车站发表演说，喊出了那句著名口号，一切权力归苏维埃。

当年11月7日晚上9点45分，阿芙乐尔号巡洋舰打响了进攻冬宫的信号炮，也就是俄历的10月25日，列宁带着布尔什维克发动了十月革命，一举推翻临时政府，仅用了不到48小时就控制了彼得格勒全城。这事儿搁现在看就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权力更迭大戏，参与武装起义的布尔什维克红卫兵大约只有两万五千人。

上台之后列宁动作快得吓人。11月8日凌晨就发布和平法令，宣布退出一战这个大坑，当时俄国已经在战争中死了170万士兵。接着搞土地法令，宣布没收地主土地无偿分给农民耕种，仅这一条就让布尔什维克获得了1.5亿农民的支持。1918年3月3日签订布列斯特和约，虽然割让了包括波兰、芬兰、波罗的海三国在内的约100万平方公里领土给德国和奥匈帝国，相当于损失了27%的耕地和26%的铁路，但换来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接下来是三年内战，从1918年打到1921年，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列宁推行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实行粮食征集制度，强制收购农民手中的余粮，把经济管得死死的，最后红军算是赢了，但代价惨重。经济彻底崩盘，工业产值只有战前的七分之一，1921年到1922年间还闹了场大饥荒，仅伏尔加河流域就饿死了超过500万人。

没办法，列宁在1921年3月召开的俄共十大上只能改推新经济政策，取消粮食征集制改为固定粮食税，允许农民自由买卖剩余粮食，还允许私营企业雇佣不超过20人，放开手让市场喘口气。这招儿确实管用，1925年苏联粮食产量就恢复到战前的87%，经济慢慢有了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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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2年12月30日晚上8点，列宁干了件影响深远的大事，在莫斯科大剧院召开的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上，把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和外高加索四个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正式联合在一起，成立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当时列宁因为中风只能躺在病床上，无法亲自出席这个历史性时刻。

这个决定背后有极其复杂的现实考量。十月革命之后布尔什维克日子特别难过，国内有邓尼金、高尔察克领导的白军，还有马赫诺率领的无政府主义绿军，更要命的是英法美日等14个国家派出干涉军到处捣乱，最多时外国武装干涉力量达到20万人。更头疼的是，1918年开始乌克兰宣布独立成立拉达政权，白俄罗斯、格鲁吉亚、亚美尼亚、阿塞拜疆这些地方也纷纷闹独立，民族主义情绪跟火山喷发似的控制不住。

列宁琢磨了半天，觉得靠武力硬压肯定不是长久之计，搞不好会把刚建立的政权搞垮。于是他想出了个招儿，搞联邦制，承认各民族平等地位和民族自决权，把大家拉到一个松散的框架里。这个思路受到了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问题理论的深刻影响，列宁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团结非俄罗斯民族对抗帝国主义。

这个决定当时跟时任民族事务人民委员的斯大林产生了激烈冲突。1922年8月斯大林提出了自治化方案，主张搞中央集权，直接把各共和国作为自治共和国并入俄罗斯联邦，实行一元化领导来个大一统。但列宁在9月26日看到这个方案后大为光火，直接批评斯大林的大俄罗斯沙文主义倾向，坚持要给各加盟共和国在形式上的平等地位，甚至在宪法里明文规定各共和国有权自由退出联盟。

这条退出权在1924年1月31日通过的苏联宪法第四条里白纸黑字写着，每个加盟共和国都保留自由退出联盟的权利，看起来特别民主进步。但实际上埋下了巨大隐患，这就相当于在国家根基上凿了个口子，平时中央权力强势看不出来，一旦中央权威削弱，这个口子立马就裂开了。果不其然，69年后的1991年这条规定成了苏联解体的法律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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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还做了不少看似合理实则隐患重重的领土调整。最典型的就是1922年把顿巴斯地区和黑海沿岸包括敖德萨在内的原本属于俄罗斯的大片土地划给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理由是这些地方工业化程度高，无产阶级力量强大，划给乌克兰可以增强那里的社会主义基础，平衡乌克兰国内的民族构成。

当时看这招儿挺聪明，帮助乌克兰从一个农业区变成工业化地区，实际上是给后来埋了个巨大的地雷。

更要命的是，列宁在1922年还同意把原属于俄罗斯的部分领土划给哈萨克斯坦，涉及面积超过100万平方公里。这些决定在苏联时期看不出问题，因为大家都在一个联盟框架内，但一旦解体这些历史遗留的边界问题就成了冲突的源头。

短期来看，联盟制确实起了作用。

1920年代苏联站稳了脚跟，到1925年工业产值恢复到战前的75%，1928年基本恢复到1913年的水平，经济政治慢慢恢复过来，国际上也得到了英国法国等国家的外交承认。

但这个制度天生有缺陷，宪法里那条退出权听着好听，可在中央集权体制下谁敢真退？

大家表面服气，心里的小九九却从没消停过。

到了1980年代末，戈尔巴乔夫从1985年上台后搞公开性和改革，1986年切尔诺贝利核事故暴露了苏联体制的腐朽，1988年允许言论自由后各种民族矛盾一下子炸锅了。

1989年8月23日波罗的海三国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组织了200万人参加的波罗的海之路人链抗议活动，纪念苏德瓜分这三国50周年，随后纷纷宣布主权，乌克兰和其他加盟共和国也迅速跟进。

1991年8月19日那场保守派发动的八一九事件本想保住苏联，结果副总统亚纳耶夫领导的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只维持了三天就垮台了，反而把戈尔巴乔夫和中央的权威彻底搞烂了。

12月8日俄罗斯总统叶利钦、乌克兰总统克拉夫丘克、白俄罗斯最高苏维埃主席舒什克维奇三人在白俄罗斯别洛韦日森林的狩猎别墅秘密会晤，签署了别洛韦日协议，宣布苏联作为国际法主体和地缘政治现实已不复存在。

12月26日苏联最高苏维埃举行最后一次会议宣布苏联正式解体，存在了69年的超级大国就这么散了架，加盟共和国数量从最初的4个发展到15个又回到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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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对列宁这事儿意见大得很。

2016年1月25日他在跟全俄人民阵线活动分子见面时就毫不客气地说，列宁在国家建设问题上犯了根本性错误，搞联邦制加退出权简直是在俄罗斯身上安装了核弹。

2022年2月21日在全国电视讲话中他又点名批评，说列宁和布尔什维克把历史上属于俄罗斯的领土慷慨地送给了乌克兰这些共和国，完全是不负责任的行为，直接导致了现在的边界麻烦和地缘政治冲突。

普京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丢了大片领土，国土面积从2240万平方公里缩水到1710万平方公里，人口从1991年的2.87亿骤降到1.48亿，损失了将近一半人口。GDP更是惨不忍睹，从1990年的5160亿美元暴跌到1999年的1960亿美元，经济规模萎缩了62%。

车臣战争就是民族问题的血腥缩影，第一次车臣战争从1994年打到1996年，俄军伤亡超过5500人，第二次从1999年打到2009年，民族分裂势力闹得整个北高加索地区鸡犬不宁。

克里米亚问题就更典型了，1954年2月19日赫鲁晓夫为了纪念乌克兰和俄罗斯合并300周年把这个面积2.7万平方公里的半岛划给乌克兰，当时只是苏联内部行政调整，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分家。

2014年3月18日普京宣布克里米亚并入俄罗斯，引发了西方国家的经济制裁和国际社会的激烈反应，俄罗斯至今还背着侵略者的骂名。

普京反复强调俄罗斯需要强硬的中央领导，必须吸取苏联解体的教训，不能再犯列宁那种把国家建立在可分离基础上的错误。

他这态度挺微妙，一方面确实有苏联情结想重振大国雄风，恢复俄罗斯的大国地位，另一方面又坚决反对列宁那套联邦制，认为太冒险不适合俄罗斯的国情和文化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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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这番话可不是单纯聊历史发发牢骚。2022年2月24日俄乌冲突爆发后，他在多次公开讲话中不止一次拿列宁当年的决策说事儿，强调正是因为那些不负责任的领土划分和民族政策才有了今天的乱局，乌克兰根本就是列宁和布尔什维克一手创造出来的人造国家。

这明显是在为自己的军事行动寻找历史依据和合法性支撑。

网上对这事儿争论特别激烈，观点针锋相对。

支持普京的人觉得他说得在理，苏联那种松散的联盟制就像用绳子捆在一起的柴火堆，看着挺大实际上一碰就散，完全经不起风浪考验。

但也有人反驳，说列宁当时处境艰难，面对内战和外国干涉，不搞联邦制团结各民族，直接采取大俄罗斯沙文主义硬压政策可能死得更快，根本撑不过1920年代。

从客观历史角度看，列宁把统一国家改成联盟这个决定，在1922年那个特定历史时刻或许真是没办法的办法。

面对内忧外患和严重的民族分离倾向，用联邦制承认民族自决权来拉拢各民族确实稳住了当时的局面，避免了更大规模的分裂和内战。

但长远看这个制度设计确实存在致命缺陷，把国家的统一建立在一个随时可能被激活的宪法退出条款上，风险太大了，就像在房子地基里埋了炸药包。

苏联解体这事儿虽然原因极其复杂，包括经济停滞、政治僵化、军备竞赛拖累、石油价格暴跌等一系列因素，但跟列宁设计的这个联盟制度确实脱不了干系。

当戈尔巴乔夫削弱中央权力搞改革时，各加盟共和国立刻就拿出宪法里的退出条款作为法律武器实现独立，这个程序完全合法合规。

普京逮着这点猛批既是深刻反思历史教训，也是警示后人和为自己的强权政治辩护。

国家怎么建，中央和地方权力怎么分配，统一和自治如何平衡，这些都是关乎国运的根本性大问题。

列宁当年的尝试和失败教训摆在那儿，值得所有面临类似问题的国家和政治家深思。

历史不会简单重复，但总会押着相同的韵脚。

史实来源：

《列宁全集》中文版第45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

理查德·派普斯《俄国革命》，中信出版社2016年版

普京2016年1月25日全俄人民阵线会议讲话全文，克里姆林宫官网

普京2022年2月21日关于乌克兰问题的全国电视讲话，俄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