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我是京圈假千金。
高考前被扒出身份赶出家门,户籍也临时迁回贫困县。
昔日的贫困生,如今的真千金得意地挽着竹马的手:
“你的爸妈和豪门都是我的了,你的竹马未婚夫也是我的。”
“像你这样的失败者,就等着和穷光蛋结婚,生一堆小穷光蛋吧!”
可她不知道,我在京圈当优等生这些年,靠的又不只是家世。
1.
高考倒计时的压力让班里喘不过气,毕竟是全校唯一的重点特优班,空气都绷得死紧。
突然,“叩叩”声响起,接着是高跟鞋“哒、哒、哒”踩进来的声音,引得大家齐刷刷抬头。
同桌烦躁地把脸从卷子堆里拔出来:
“谁啊这么没数,上学穿高跟?装过头了吧!”
一看清来人,全班都愣住了。
是江清清,那个全校闻名的特困班孤儿贫困生。可现在,她抱着书站在门口,一身精致行头。
可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她身上那件特有班校服,是从我这儿偷的。
看见我,江清清眼里突然亮起一种奇怪的光。
平时唯唯诺诺的她,这会儿挺着腰板,趾高气昂地径直朝我走来,一把抓起我刚写完的卷子。
“嘶啦——”
她用力一撕,卷子成了碎片。
“周意,你个抢了我位置的冒牌货,有什么脸坐这儿?滚出去!”
我还没回过神,“哗啦”一声,她把杯子里水全泼我脸上了。
根本来不及躲。
“啊!”我倒抽一口凉气,疼得叫出声。
这疯子!泼的竟然是滚烫的热水!
皮肤火辣辣地刺疼,肉眼可见地红了一大片,我疼得说不出话。
我的书和桌上的卷子也被泼湿,狼狈地糊作一团,湿哒哒地摊在桌子上。
江清清得意地轻哼一声,环视全班,宣布道:
“我才是江家的真千金,周意她就是个冒牌货!她才应该是那个贫困县出来的孤儿!”
烫伤的灼痛刚缓过来一点,我看着那份被撕碎又被泼湿的卷子,又气又心疼。
那是我刚写好的,辛辛苦苦想了四种解法啊!
高考逼近,连埋头苦读的同桌都看不下去了,指着江清清的鼻子骂:
“你小说看中毒了吧!我管你什么真假千金,你凭什么撕人卷子泼热水?我看你就是嫉妒周意!”
江清清咬了咬嘴唇,忽然往走廊瞟了一眼。
瞬间变脸,眼泪说来就来,哭着扑进我爸妈和大哥怀里。
“爸妈、哥哥,周意带着全班人欺负我呜呜呜……”
只见我爸妈皱紧了眉头,我爸拍了拍江清清的背:
“那种山沟沟里出来的野种,底子就是不行。”
“爸妈替你出气。”
说完,我爸就朝我走过来,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啪”的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
成年男人,又是下了狠手,我耳朵“嗡”的一声,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靠,可千万别影响我英语听力。
我爸冷冷地看着我的狼狈样,嫌恶地拿纸巾擦了擦手。
“周意,从现在起,你不是周家女儿了。养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敢欺负我们亲女儿?”
“滚回你的穷山沟去!”
江清清得意得像只开屏孔雀,使劲冲我炫耀。
“我已经让爸爸把你的户口迁回C县了。”
C县,就是江清清老家那个贫困县,高考内卷大省。
离高考就剩十几天了,这时候给我迁户口,摆明了想让我高考失利。
匆匆赶来的班主任脸色难看地劝:
“周先生周太太,这样…不合适吧?周意同学马上就要高考了……”
正中江清清下怀。
她一听老师开口,立刻挤出更多眼泪,抽抽噎噎:
“老师…难道您觉得C县不好,看不起我们山河四省的学生吗?”
这话要是答不好,地域歧视的帽子可太沉了。
班主任一迟疑,江清清哭得更凶了。
“老师,我也爱学习的,就是小时候没周意这么好的条件。”
“现在我回来了,按说原本该在您班上的人是我呀!我一定好好学,听您讲课!”
“至于周意同学…她那么厉害,让她回C县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说完,江清清扭头看我,一副委委屈屈看我脸色的样子。
我握紧了手里的笔,很平静:“我……”
我想说无所谓,她说的没错。
我去哪儿考都一样,但她就不一定了。
她想当老师的学生,但这特优班的题目,难度能让人抠破脑袋,她未必听得懂。
如果她真想好好学,我走。
可我这短暂的沉默,在我那偏心到姥姥家的爸妈眼里,又成了天大的错。
我大哥一把扯住我胳膊,狠狠往旁边一搡:
“耳朵聋了?还赖在这儿干嘛?滚!”
胳膊磕在桌角,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血糊在校服上。
江清清假模假式要扶我,手指却狠狠掐在我的伤口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哒!”
我疼得手臂发麻,没力气推开她。江清清趁机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冷笑:
“周意,我让爸妈把你塞回我以前的‘菜鸡班’了。”
“你就等着烂在那儿吧。没钱、没成绩,我看你还拿什么傲。”
“放心去吧,我那些‘老同学’会好好‘照顾’你的。”
大哥不耐烦地拉过江清清护住,像丢垃圾一样把我推出教室。
“跟这种垃圾废什么话,咱们的清清宝贝,安心准备高考就行。”
爸妈也忙着附和,说等考完就送江清清出国玩。
临走前,江清清还用余光瞟我,满是炫耀。
我停下脚步,真心实意地对她说:“江清清,想接我的盘?没那么容易。”
学霸的位置不好坐,继承人的位置更难。
学校针对外省背景的学生,专门设了个平行班。
也就是江清清嘴里的“差生班”。
里面的学生大部分来自山河四省,其实成绩没那么差。
我一踏进教室门,迎面就飞来一根圆规的尖头。
要不是我躲得快,估计眼睛就废了。
我侧身一闪,却绊倒了他们设的机关,狼狈地摔了个狗啃泥,被粉笔灰呛得肺都要咳出来了。
果然如江清清所说,这里都是她的熟人,偏向她,不待见我。
我抹了把脸站起来,冷着脸警告:
“你们这样搞校园霸凌,我可以报警。”
他们哄堂大笑,根本没当回事,嚷嚷着有本事你去告啊。
我拿出手机想联系老师,后背却被撞了一下。
平行班的班主任是个地中海,嫌弃地瞥了我一眼:
“周意同学,现在可不是大小姐了,在我们班,少矫情。”
上课铃响,他直接无视我,开始发新的模拟卷。
看着卷子上的题,我吸了口气,撑着站起来。
天大地大,高考最大。
先把卷子做了,账回头再算。
班里人早就“排兵布阵”,故意把我塞在角落垃圾桶旁边。
他们等着看我发火或者哭鼻子,结果我只是平静地坐了下去。
翻开卷子,拿起笔就埋头刷刷刷写。
看我写得飞快,旁边立刻响起压低声音的嗤笑:
“啧啧,装得还挺像,别是只会写‘解’吧?”
“我赌她选择题全蒙B。”
“死装姐。”
班与班卷子不同,平行班的模拟卷参照山河四省风格,确实拔尖难。
写到后面,我尝试写多种解法,速度慢了下来,那帮人又开始哔哔:
“装不下去了吧。”
“救命,班上来个装逼犯,这日子没法过了。”
“要滚也是让这个冒牌货滚。”
“就是,脸皮真厚。”
我一直低头写,他们觉得没劲,掏出手机偷拍我照片发给江清清。
总算写完最后一道大题的几种解法,“啪”的一声,有人重重拍在我的桌子上。
抬头是江清清,她还带着霍时屿。
当初江清清还是穷学生的时候,霍时屿就跟中了邪似的追她。
现在江清清成了真千金,他更是明目张胆搂着她的腰,眼神轻蔑地扫过我:
“呵,脸皮真厚,还装得下。”
我的笔被他夺过去,“哐当”扔进了垃圾桶。
这次我护住了卷子,抬头狠狠瞪了眼这俩沉浸在狗血剧情里的神经病。
高考了啊大哥大姐,能不能消停会儿?
结果这一瞪,彻底惹恼了他们俩。
旁边那些同学一看,赶紧狗腿地围过来,把我的桌子堵得严严实实:
“真当自己还是京圈名媛呢?现在清清才是正主!别想抢霍少了!”
“识相点,得罪霍少和江小姐,没你好果子吃!”
七嘴八舌吵得我刚刚灵光一现的解题思路全飞了。我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
“谁稀罕果子?我只想安静刷题行不行?”
好好学本事就是我的底气,又不是混帮派。
我冲江清清和霍时屿挤出一个假笑:
“而且吧,恕我直言,你俩加起来有500分吗?真不够我瞧的。”
我说的是大实话。
可江清清轻易就破防了,脸都扭曲了,伸手又要抢我护住的卷子。
“装什么装!我早听爸妈说了,你整天不是这个晚宴就是那个酒会,能有什么真本事?”
“真当自己是学神了?”
卷子被她抓住一角,眼瞅着又要撕毁。
我冷着脸想抓住她的手,却被霍时屿冷笑着推开。
“一张破卷子,清清开心撕着玩又怎么了?”
裂痕已经撕开了,但卷子没被彻底毁掉。
“地中海”班主任及时出现,一把护住我的卷子,驱散了围观的“吃瓜群众”。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江清清表情扭曲:“周意,爸妈都断了你生活费了,你哪来的钱请保镖……”
话被“地中海”班主任打断,他指挥着工人进来:“江同学,偶像剧看魔怔了吧?”
他站在我前面,对着满脸愤愤不平的学生们宣布:
“多亏了周意同学!咱班平均分暴涨十几名!学校奖励我们班装空调啦!”
刚才还跃跃欲试骂我的同学都愣住了。
接着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一向成绩垫底的江清清,脸一阵红一阵白。
显然没料到刷分还有这种实际好处。
霍时屿脸上也挂不住了,他黑着脸大声嚷:“不就是几台破空调!老子捐给你们班!”
可铃声响过很久了,现在是上课时间。他们俩纯属搅局。
被我偷偷喊来的教导主任直接抓走,一人罚写三千字检讨。
再看班里的同学,盯着四面墙上嗡嗡作响的空调出风口,燥热的火气被冷气浇灭了。
都不好意思地跟我道歉。
还有几个眼尖的,盯上了我写满答案的卷子,如获至宝地捧着:
“大神!这题你咋做的?教教我,求你了!”
对于真心想学习的,我当然愿意教。
但那些刚进门就想阴我的,免谈。
我以为经过这遭,江清清能消停几天。
没想到高考前最后一节体育课,混班练习。
江清清单手拎着网球拍,拿着球就杀气腾腾地朝我走过来,非要跟我“切磋”。
重点是,她和霍时屿二打一!
我爽快应下:“行啊。”
网球是高考体育选考项目之一,我练了挺久,水平不差。
轻轻松松把他们打得没脾气。可江清清居然耍阴招,专往我脸上和手腕打。
身上立刻多了几处青紫。霍时屿宠溺地揉了揉她脑袋:
“咱清清就是厉害,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江清清甩着拍子,得意地笑:
“那当然,可能继承爸妈的好基因吧?不像某些人。”
“隔着网都闻得到一股穷酸味儿,yue~”
“小地方出来的就是上不了台面,啧。”
我撑着地站起来,咬牙狠狠回击了一球。
以牙还牙!球砸在江清清小腿上。
“嘴放干净点!没学过尊重人?搞什么地域歧视。”
连她自己都来自贫困县,我以为她多少会有点共情。
江清清吃痛叫了一声,毫无悔意,拉着霍时屿的袖子撒娇:
“宝宝你看她打我!你帮我打断她的手!让她高考写不了字,看她还怎么狂!”
霍时屿冷哼一声,一记又快又狠的球朝我砸来!
却被一只拍子稳稳挡了下来。
平行班的同学们竟然挡在了我前面,把我护在中间。
“清清…你这回真过了啊…”
被“自己人”这样说,江清清眼圈一红,委屈地把拍子往地上一摔。
“好啊周意!你个贱人!我就说你不正经搞学习,原来是跑来勾引我同学了!”
这语文水平听得我头疼。
江清清掏出手机就打给我爸妈哭诉:
“爸妈!周意在学校欺负我!我不要和她换班了!”
“我要你们立刻把她送回那个穷山沟去!不许她再回来!”
她仗着宠爱无理取闹,眼神死死锁住我:
“就让她在那边高考,在那边嫁人生娃吧!反正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她了!”
“今天!今天必须让她滚蛋!”
妈妈火速赶到学校,心疼地搂住江清清。
“安排好了!这就送她走!乖女儿别哭,妈心疼。”
我爸也拿着手机打电话安排,还吩咐保姆把我房里东西全烧了。
“放心闺女,以后家里绝不会再有周意的影子,保证不影响你高考。”
江清清埋头在我妈怀里,眼神却瞟向我,赤裸裸的炫耀。
语气还可怜巴巴:“呜…能不能让她坐绿皮火车回去?”
这特殊要求让我爸妈一愣。
江清清抬起头擦眼泪,开始忆苦思甜:
“以前我在C县…哪坐得起飞机呀…只坐过绿皮火车呜呜…想让周意也体验体验嘛…”立刻引发我爸妈的强烈怜惜。
可我只觉得好笑。
江清清觉得这算羞辱?坐绿皮火车很丢人吗?
我又不是没坐过。
以前作为周家千金,我顶着家族企业的名头,跑过不少山区做公益。
有些地方的路是泥泞的土路,雨后混着青草泥土味儿,火车到了还得转土摩托颠簸好几个钟头,才能到那些留守儿童家里。
这些经历,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江清清却以为我吓傻了。她走过来,用力扯我头发。
头皮一疼,我回神,听到她在我耳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
“贱人,滚回你的山沟沟,穷一辈子吧!”
“这辈子你都别想爬上来跟我争!”
我一把拽回自己的头发,顺手也用力薅了她一把,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忍你很久了!
在爸妈暴怒前,我朝他们扯出一个笑:
“怎么,都要滚蛋了,还不许我发个小疯?”
一句话堵得他们没话讲,只能看着我被人带着往火车站去。
江清清算盘打得精,故意放出风声让我“滚回贫困县”,想让我颜面扫地。
但她不知道,我的手机快被C县好几所重点学校的电话打爆了。
2
那些曾经接受过我资助的C县学校的孩子和校长们,听说我要回他们县了,一个个高兴地要到火车站接我。
C县还有几户条件不错的人家,抢着让我给他们家也快高考的孩子补课当陪读,以后还能一起出国。
我的钱都被周家收了回去,身上就剩两百块。
我大概算了下,在不耽误自己学习的前提下,每天晚自习后给人补一节课,应该能撑到高考结束。
拎着行李下了火车,我独自往前走。
没走多远,后面就传来一阵呼喊:
“周意!”
“女神!等等!”
“同桌你慢点…别挤我,我要第一个抱周意!”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抱住。抬头一看,抱我的人居然是我在特优班的闺蜜同桌。
她身后跟着的,不仅有特优班原来的同学,还有平行班(之前那个所谓的“差生班”)的同学们。
“怎么?江清清让你们追到这来继续霸凌我?”我无奈叹了口气。
他们立刻七嘴八舌地否认。
闺蜜拉着我的手,气鼓鼓地说:
“宝贝!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我们高中生的智商和判断力都在线好吧,谁是好人坏人我们还分不清吗?”
平行班的同学们也满脸歉意地道歉。时间久了,他们自然看清了真相。我每天自己复习刷题那么忙,还要给他们讲题点拨,他们都记在心里。
“那个…周意,对不起啊。我们真没想到江清清变成了这样,忘了自己是谁。之前我们信了她的话,以为是你故意霸占她的位置还欺负她……”
“就是啊,我们被骗了!我们回去肯定好好教训她一顿!”
看着这群义愤填膺的少男少女,我摇了摇头:
“别这么冲动中二,不许做违法的事。”
“快高考了,都给我收收心好好学习,别为了不值得的人搭上自己。”
看他们还想说什么,我清了清嗓子,直接甩出一串灵魂拷问:卷子刷了吗?错题整理了吗?近五年真题琢磨透了吗?
一通下来,全场安静。我的火车也快开了,该走了。
突然有人喊道:“等等!”几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我。
校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按住了我的肩膀,旁边老师立刻接过了我的行李箱:
“周意同学,你的事学校知道了。我们不会放弃你这样的好苗子的!”
校长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我爸妈的电话。
跟安慰我时的和蔼不同,这位京圈名校的校长,语气威严,气势十足:
“周先生、周夫人,周意同学的高考模拟考了733分!这样准状元级别的学生你们不要,我们学校要定了!”
“我们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的好苗子流出去的!”
电话那头,听到那个惊人的分数,我爸妈都沉默了。
“七百多分?!”他们的声音充满震惊。他们一向不怎么关注我的学习,此刻显然被惊到了。
校长冷着脸回应,压抑着怒火讽刺道:
“看来周家是越来越走下坡路了,周先生周夫人的眼光真是‘独到’,能把鱼目当珍珠。”
“你们不想养周意,我们养!住校长家、老师家,我们包了!”
“至于江清清,她被多名同学举报校园霸凌,而且以她的成绩,根本不符合特优班的要求,只能下放到普通班。”
江清清的破事,我是真没空关心。
我只关心自己的高考,不想再和她这种仿佛活在狗血小说剧本里、脑子不太清醒的人纠缠。
接受了老师的好意,我住进了原班主任家里。
每天忙着刷题,累得眼花,点了份外卖。
打开门,居然看到我爸妈蹲在门口。
见我开门,他们赶紧起身想扶我,被我躲开了。
我妈脸上那假装的温柔瞬间凝固了一下,随即又堆起笑容:
“小意啊,爸妈是来接你回家的。”
我直接摇头拒绝,干脆利落。拎着外卖就想关门。
吃完饭还得刷一套理综卷呢,时间很紧张。
结果我爸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抢过我的外卖闻了闻:
“炒米粉?!你就吃这?”
他一脸嫌弃,把我刚点的爆辣炒米粉直接摔在地上。
“好歹也当过我们周家的女儿,吃这种地摊玩意,你不觉得掉价吗?”
说真的,他们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和他们亲闺女江清清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以前在家时,我总因为过于“正常”跟他们格格不入。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看着洒了一地的饭,火气“噌”地上来了。
“装什么?你们不就是事情闹大脸上挂不住,想把我接回去演戏给你们撑场面吗?”
被我捅破心思,爸妈脸上挂不住了。我爸甚至作势要撸袖子,看样子又想扇我。
“周意!你翅膀硬了,连爹娘都不认了是吧?”
这回我学聪明了,躲进屋里把午睡的班主任喊了出来。
班主任一看是我那“贵物”爸妈,眉头紧锁,毫不客气:
“你们俩跑我家来干什么?私闯民宅,我要报警了!”
“两个…能不能离我们周意远点?别把你们那…智商传染给她,害她丢分!”
我想说我没那么容易丢分,但班主任火力全开:
“说你们还不服?把垃圾当宝供着,江清清那样欺负周意,你们还护着她?行,让你们看监控!”
班主任调出手机里存的班级监控录像,直接甩给他们看。
爸妈脸上的表情开始崩裂。江清清回家跟他们哭诉卖惨,让他们以为校长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气话。
我拿出手机,点开录音文件,播放出江清清辱骂我的音频。
“现在信了吗?”
关掉录音,我好心“提醒”了一句:
“对了,有空关心下周家的股票和资产状况吧。别等爷爷回国追究起来,可就玩完了。”
作为周家前“千金”,我曾经也用零花钱和奖学金买过一些周家股票。江清清回来后,这些股票一路暴跌,亏得我肉疼。
出于好奇查了一下,才发现江清清回来后,仗着我爸妈的愧疚,前前后后居然败掉了几个亿!买名牌买邮轮就算了,还自作聪明地投资了一堆公司。
血本无归,窟窿越来越大。爸妈是标准的富二代,说真的,他们对金融懂的也不多。
他们一脸警惕又茫然:“你什么意思?!”
我耸耸肩,让他们自己查。
我爸赶紧打电话给秘书,得到确切消息后,气笑了:
“什么?!清清还投了代运产业?!”
秘书在那头战战兢兢:“清…清清小姐说想证明自己的商业天赋,不比周意差……”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几乎是吼出来:“她疯了吗!这是违法的!”
而江清清给秘书的理由居然是:她想把这个产业做大做强,帮助女性摆脱生育痛苦?
我听着都忍不住冷笑。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完全不想想这背后害的是谁,受益的又是谁吗?
一向纵容江清清的爸妈,这次是真的失望了,让秘书立刻冻结了江清清所有银行卡。
电话打出去没多久,江清清居然拉着霍时屿找上门来了。她扑进我爸怀里:
“爸爸!你怎么回事嘛?怎么停我的卡呀!我看中的那个包还没买呢!”
我妈一脸失望地把她推开,没说话。
霍时屿看出了端倪,皱着眉头把江清清护在怀里,摆出一副要为心爱女人撑腰的架势。
“伯父伯母,我太了解清清了,她那么单纯善良,肯定有误会!”
“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霍家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吧。”
霍家是京圈新崛起的家族,有点势力。
我爸妈果然又有点动摇了。
我低头点开手机,给霍时屿发过去一段视频。
爱为江清清出头是吧?那如果江清清爱的根本不是你霍时屿呢?
霍时屿手机一震,他疑惑地看向我。
“周意,你又耍什么花样?”
我抱着手臂,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刚刚发给霍时屿的视频打开播放。
视频里是江清清和别的男生热吻的画面。
这其实也没啥,但问题是,当时江清清已经和霍时屿在一起了。
霍时屿脸瞬间黑得像锅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这TM肯定是AI换脸!你PS的!”
我忍不住笑了,指了指他脑袋。
怪不得他考试连250分都考不到,他本人就是个二百五!
江清清见霍时屿还信她,连忙装可怜点头,咬死自己是冤枉的。
她眼神扫过我胸口,嫉妒地哼了一声:
“时屿说得对!说不定视频里原本的女主角就是周意自己呢!”
“周意一看就玩得花,不然那些男同学怎么突然都围着她转?周意,你初吻还在不在啊?”
班主任听了这些话,脸色彻底沉下来,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这出闹剧。
“够了!”
班主任目光转向我那一直沉默、纵容江清清的爸妈,这位一向温和的京圈名师,冷笑着开炮:
“周家、霍家,我看是要完了。”
“江清清靠着关系进了特优班,拿着最好的资源,不学习就知道攀比,搞歪门邪道交朋友,勾引外班那些有钱小开,严重败坏了班级和学校风气!”
班主任不可能平白无故造谣。霍时屿听完,脸色大变。
他猛地低头看向怀里“瑟瑟发抖”的江清清,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江清清!你TM真敢给老子戴绿帽?!”
眼瞅着剧情要从真假千金文变成凶杀现场文,我赶紧喊停。
报警。指着他们:
“警察同志,这人打女人。”(指霍时屿)
“这个人校园霸凌。”(指江清清)
“这两个私闯民宅。”(指我爸妈)
通通抓走吧!别耽误我做题了!
霍时屿和我爸妈一路挣扎,回头冲我喊:
“小意我错了!我只爱你!”“小意……”
回应他们的,是我“砰”的一声,用力关上的门。
考试临近,我那爸妈却开始信息轰炸。
天天发短信、转账求原谅。短信,一条没回;钱,一分不落,照收。
他们欠我的。
被骚扰得实在烦了,我接了他们的电话。
电话那头,我妈哭着说对不起。
结果下一句就是:“小意…清清、清清她…自杀了!”
我握着手机,平静地“嗯”了一声。江清清那种情绪不稳定的性子,倒真可能干这种事。
不过我觉得她没那么容易真死。
我妈却瞬间怒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清清是害过你,可你现在不是没事吗?清清都快要死了呜呜…你个自私鬼!”
估计是我爸安抚了她一会儿,接过了电话跟我解释。大意是:江清清被救过来了,没死成。但她现在以命相逼,死活不让他们把我的户口迁回来,也不许我再回学校。她怕我回周家抢走她的一切。
我一手拿着笔在物理大题上演算,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暂时不回学校)。
爸妈立刻欣喜若狂地反复确认,生怕我反悔似的:
“真的?!”
我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的目标是北大金融,专心冲刺最重要。
旁边的老师在批改我的卷子,低头嗤笑一声:
“你爸妈…哦不,江清清她爸妈也是够蠢的。我实在搞不懂,周氏集团这些年是靠谁撑着做大的?”
接过老师手里画满红勾的卷子,我淡淡回了一句:
“是我爷爷…和我。” 只不过爷爷之前去美国做心脏手术顺便度假了。没想到短短时间,爸妈居然弄回来个孙女,还把家搞得鸡飞狗跳。
班主任愣了愣,正要说话,门铃又响了。
得知我暂时不回学校,同学们干脆都请假,涌到班主任家来和我一起复习了。
同桌撞撞我的肩膀:“在哪复习不是复习!”
“就是啊,周意,快帮我看看这题!”
“还有我这道!出题人脑子进水了吗?!”
“这阅读理解…我都私信问原作者了,他说他没这么想啊!”
看着他们闹哄哄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笑,撞了回去:
“好,一个个来。”
高考前一天晚上,我坐上了回C县的绿皮火车。
考完最后一科,走出那个有点老旧的考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考生,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兜里的手机“嗡嗡嗡”震个不停。掏出来一看,还是我爸妈。
考得还行,心情也不错,就接了。
“小意啊,你考完了怎么也不跟爸妈说一声?这么久都不打个电话,你不想我们吗?”
我实话实说:“不想。”
我妈在电话里听起来委屈极了,不知道他们在委屈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好歹我们周家养了你这么多年!”
“没有我们,你现在指不定在哪呢!”
我停下脚步,对着手机平静地说:
“可没有我,也不会有现在的周家。”
小时候,我就被爷爷带着看那些对我来说天书般的报表。为了撑起周家的门面,不得不去学各种课程,每门都必须拿顶尖的成绩(A+),否则连家门都难进。
考好了他们未必在意,考砸了能念叨一辈子。
上高中时,我一边读书,还得一边帮忙处理公司事情,给我爸妈收拾各种烂摊子。
眼看他们又要说什么,我迅速挂断电话,大步走出考场。
结果一出门就撞上一支话筒。一个记者堵着我问考得怎么样。
他刚挂断一个电话,屏幕上的通话记录显示——“江清清”。
我冷笑一声,接过话筒:
“考得不错,让你们失望了。”
记者被我噎了一下,一时没接上话。他身后,一个领导模样的女记者匆匆跑过来,激动地握住我的手:
“周小姐!多年不见!”
我笑着回握。认出她是我当年在C县做公益时资助过的一位大学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是总记者了。
总记者瞥了那小记者一眼,意思很明白。
我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拿过话筒提高声音:
“你们随便报吧,实事求是就行。” 我对着镜头微笑,“我确实不是什么京圈千金了。现在的我,只是千千万万考生中普普通通的一个。”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
“谁说她不是周家千金了?!”
看着走过来的人,我愣住了,眼睛瞬间有点发酸。
“爷爷?!”
远在美国的爷爷居然特地赶回来了!他走到我面前,轻轻拂掉我肩头的灰尘(原文是落叶,但考场附近不一定有树)。
“乖孙女,我老周的孙女,只有你周意一个!”
“别哭别哭,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
爷爷从助理手里接过一束捧花递给我。是紫色玫瑰搭配小玩偶(拉布布)的款式,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符合年轻人审美的花束。
这老头子估计挑了很久。我忍住眼泪,抱住爷爷:
“谢谢爷爷。”
同一时间,在京城那所名校的考点外,江清清一考完就哭得稀里哗啦。
我大哥连忙心疼地抱住她,习惯性地想把火撒我头上。
见大哥电话打来,直觉不是好事,我根本不想接。
但爷爷却拿过我的手机,直接帮我接了,用眼神示意我:别怕,爷爷在。
3
爷爷开的是免提,电话那头,大哥的声音像喇叭一样嘶吼着:
“周意,都怪你之前搞清清心态,害她没有考好!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告诉你,周家的千金永远不可能是你!”
我忍不住清咳一声,“哥,我开的免提。”
谁知大哥讥笑一声,不以为然。
“免提又怎么样?你嫌丢脸了?”
我揉了揉眉心,对他们一家人的智商感到担忧。
“爷爷在我旁边,替我接的电话。”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下来。
大哥不吼了,江清清也不哭了。
大哥和爸妈一样,都当习惯了纨绔子弟,所以看不惯我这个正常人。
在家的时候,嘲讽我也是常有的事。
捧着电话,爷爷冷笑一声。
“丢脸?我看你们一家才让我觉得丢脸。”
爷爷失望至极地摇了摇头,隔着电话,直接取消了大哥的股份继承资格。
挂断电话前,我都能听到大哥崩溃的哭喊声。
拿回手机,没一会我就收到了来自爸妈的求助短信,他们一个两个都纷纷跟我发短信,让我跟爷爷说说好话,不要追究怪罪他们。
作为爷爷的好孙女,我直接把手机屏幕递给爷爷看。
“爷爷,有骚扰短信。”
爷爷吹了吹胡子,“删了,爷爷给你一千万。”
我立马秒删。
爷爷被我逗笑,摸着我的脑袋轻笑。
“乖孙女,这些东西眼不见心不烦。考完试了,好好玩一阵子。”
我秒懂爷爷的意思,等我玩完,他又要逮着我给公司打工了。
趁着高考完的时间,我干脆就带着C县,好好游玩欣赏了一阵子。
一方水土一方人,处处底蕴各不同。
玩得差不多了,高考成绩也出来了。
山河四省的竞争压力的确大,不过我的成绩被屏蔽了,想来应该是省状元。
而我梦寐以求的北大,也打了电话亲自来接人。
在高考成绩出来的当天,总记者帮我将编辑好的新闻发布了,她如实报道了我的经历。
在得知我是个假千金后,网友气愤不已,可当他们看下去时,都被我沉迷学习的态度折服了。
而我曾经的老师同学也纷纷在网上留言力挺我。
“女神免费帮我补习,她人可好了!”
“老师讲的题我根本听不懂,可周意一道题讲十遍都不耐烦,还有这样的同学吗!”
一时间,热搜上,我的词条位置甚至比周氏还高了不少。
上热搜的不止我一个,江清清也上了。
只是她的词条点进去,都是各种黑历史。
霸凌、非法产业、炫富、劈腿……应有尽有。
出于对周氏名誉的维护,爷爷只好把她送出了国。
可没想到,江清清居然拿着刀,闯进了爷爷的疗养院。
她猩红着眼睛,崩溃大喊:
“明明我才是周氏真千金,你们凭什么都向着周意那个假千金!你们有眼无珠!”
“我恨你们,没有人爱我,那就都去死吧!”
爸妈失望不已,幸好让人拦住了她,才没有酿成大祸。
而我赶到时,爷爷被气个不清。
他抓住我的手,当场宣布继承人只有我,江清清被送入了监狱,因为已经成年,彻底关押。
至于爸妈,也被他取消了继承资格,每年领一小部分信托基金够活就行。
“你爸妈曾经那么爱你,为了你,甚至一次次背刺小意。”
爷爷闭上眼睛,说不下去了,言尽于此。
我也叹了口气。
只是江清清,不爱他们。
剩下的日子里,我一边陪爷爷养伤,一边准备入学北大金融系,一遍还得接受家族企业。
不过好笑的是,看我接管了周家,霍家主动清算起旧账讨好我,把霍时屿流放到了贫困县,让他自力更生创业成功才能回来。
可我忙得犹如陀螺。
我忍不住仰天长叹:“爷爷,要不然你还是让江清清回来当真千金吧。”
爷爷吹胡子瞪眼,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
我连忙轻笑一声赔不是。
日光投入屋内,祖孙两人,其乐融融。
一切正好。
【全文完】